“曲曲曲…”左右两翼都不经意间响起三声长短一致的虫鸣,管六郎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和盾牌,这是四都和五都就位的信号,攻击即将开始!
“杀!”指挥使一声暴喝,兰溪郡守军第四营五百余人,随即发出整齐的一声呐喊,枪兵竖起盾牌率先冲了出去。
两个在林地边缘闲谈的吐蕃人被密林中的动静给惊呆了,率先被刺翻在地,接着仿佛无穷无尽的宋军一边发出怒吼,一边蜂拥从四面八方密林中一跃而出。
“敌袭~~~”营地中的敌军反应绝对可称精锐,迅速操起身边的圆盾和兵器,恶狠狠迎了上来。
突然袭击之下,吐蕃乱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人数远远少于宋军,即使单兵能力超强,不过在宋军的配合之下,依然被杀得连连后退。
“走,回去禀告首领!”一个高大的壮汉猛地发一声喊,剩余四十多吐蕃乱军挥退身前紧逼着的长枪,向后奔去,一转眼,就隐入了密林中消失不见。
“趴下,敢动杀了你!”管六郎喘着粗气,手中的长枪顶在一个腿上受伤倒地的吐蕃乱军的喉咙上!
恐惧、迷茫、仇恨,双臂微微颤抖,四目交锋,管六郎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转过头呕吐起来,第一次杀人,这感觉,好难受…
“指挥使,六郎抓了个活的!”身后传来同僚的惊呼,接着,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附近的人都围了过来,那吐蕃人见逃生无望,干脆破口大骂起来。
“这家伙叽哩哇啦说什么呢?”藏语难懂,宋军们仿佛听着天书。
“鸟语谁知道?天下不都应该说官话吗?”
“是啊,谁知道他说的什么?!”
周围的宋军左一言右一语地开口道,指挥使见状推开众人钻了进去。
“管六郎,这是你俘虏的?”
“大人,这贼人腿上被小的刺了一枪,跑不了了!”
“不错…我四营都应以六郎为榜样,走,押着俘虏,打扫营地,迅速回城!”这部乱军战斗力强悍,自己人数明明超过他们好几倍,还是出现了十余名伤亡,其中有两人,怕是撑不到回城了。
自己不懂鸟语不要紧,兰溪郡城里有不少文官,把人带回去就得了,半刻钟后,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营地就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打了胜仗的宋军,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回城的道路。
三日后,经过紧张的审问,兰溪郡都巡检获悉,境内共有流窜的吐蕃乱军两千余人,老巢处在靠近边境的一处山坳中,他们以山坳为中心,向云南路境内四处出击,劫掠村庄,伏击宋军。
知悉了敌军据点后,云南路安抚使司衙门从路内各州府调拨边军和厢军,配合留在路内的五千禁军,汇合成三万余人,对已经探明的边境的敌军据点展开了突袭战,至七月中旬,云南路境内一共剿灭大小匪乱四十余处,共歼灭敌军三万余人,所有成建制的乱军全部剿灭一空。
高原边缘,停留在此的李现在得到后方稳定的情报后,指挥大军,向正在高原上四处征伐的辽军骑兵靠拢过去,如今整个大军都已经基本适应了高原气候,边境方圆五十里内,所有的吐蕃部落不是被剿灭就是向大宋献上了膝盖,为了表达对大宋的忠诚,每个部落或多或少地派出了军队加入了宋军,截至李现出发前,整个宋军的规模已经扩大了一倍,算上在外扫荡的辽军,出征大军已经高达九万人。
gu903();匹播城,逻些东南两百里,针对宋军的威胁,匹播城与逻些城两个死仇放下了往日的仇怨联合在了一起,为了高原的归属和自己的未来,无数依附的部落都向匹播城派遣了军队,二十万人马集结在城池四周,誓与宋军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