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女强人有什么用?女强人都是嫁不出去的,要我说,女人就应该乖乖地在家里带孩子、烧衣做饭。少出去整这些七七八八的,”唐一龙脸色涨红,“我前妻就是这样,一直想着自己干事业。怀孕了还非得出去工作,最后孩子早产……现在她搞事业,不也就那样?赚的钱没我多,孩子也不让我看……”
简行下意识想要反驳,方诺言先一步冷声开口:“你少提你前妻会少块肉是吧?天天提你的创业史、感情史出来卖弄可怜,你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也许是喝大了,唐一龙大声嚷嚷着:“她带着我的儿子,在我事业低谷期抛下我,这不就是嫌贫爱富、无情无义吗?要是我当时有钱,她会离开我吗!”
“你以前不止没钱,你还会推卸责任、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不仅如此,你还四处提起往事,试图以受害者的姿态博取关注与同情。”方诺言冷声道,言语铿锵有力,“你虚伪至极,没责任心,只会不断给自己找理由。你前妻离开你不是嫌贫爱富、无情无义,是幡然醒悟!”
简行愣了愣,他一直以为方诺言是温和的少女。
但他不认为方诺言所说有差错。
“你、你——!”唐一龙瞪大了眼,伸出食指指了方诺言半天,最后狠狠道,“你懂个屁,你什么都不懂在这里乱说!还有我今天让你来了吗?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你滚出去!”
“你好厉害,说不过我,就说我不懂。”方诺言冷笑连连,“要不是我哥在这里,我才不会想来。唐老板,你前妻离开你,是她这辈子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唐一龙气极了,方诺哲连忙顺着唐一龙,他以眼神示意方诺言。方诺言咬了咬唇,只能先行离开。
这二人一直都看不对眼,方诺哲是明白的。以前唐一龙就有事没事刺方诺言两句,方诺言看在唐一龙对他们有恩的份上,基本都保持沉默。
可次数多了,积压的情绪是会爆发的。
“真是反了……真是反了!她居然敢这么说我?要不是我当初给她介绍工作,她哪儿能那么快帮你还清债务?”唐一龙不可思议,方诺哲一直点头说“是”。好不容易,唐一龙才平静下来,冷声道,“懒得搭理一个女人家。我儿子明天来看比赛,我要和我儿子一起看比赛,我才不要被方诺言这个赔钱货坏了兴致。”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简行听得头疼、太阳穴发胀,他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可他就是烦。
他以前觉得,唐一龙只是喜欢吹牛了些,可现在看来,唐一龙似乎不仅只是喜欢吹牛。
推卸责任、好大喜功、自以为是……
相处的时间越久,越容易暴露缺陷,也越容易制造摩擦与矛盾。
简行告诉自己,这不关他的事,他只需要为车队、为自己拿下荣誉就好。
如果在剩下三场赛事中,他都能够取得优异成绩,他就能将这些成绩作为谈判的资本。说不定,他能找到愿意资助自己的赞助商。
那么他就能离F1更近一步。
现在他没有多少参赛经历,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成绩,没有足够的金钱,同样也没有赞助商的支持。
空有实力却无法证明自己的情况下,是很难在赛车运动中前进的。
Don是国内中下游车队,如果因为简行的加盟,能够使车队焕然一新,这样的成绩会使所有人都注意到他。
他要当Don的救世主,他要成为Don的英雄。
回到房间后,简行发现自己和兰珩的聊天记录有些奇怪。
兰珩之前给他转了五百块,简行退还了,兰珩又转,简行再退还……
可兰珩继续转,这一次简行干脆不收,等待钱款自动退还。可兰珩依旧在坚持不懈地转钱。
为了避免继续发生金钱交易,简行只能收下这五百块。
床头柜上的灯还没有关,简行翻了个身,看到兰珩躺在床上发呆。
兰珩总是一副冷若寒潭之态,漠然之中又藏有清冷,勾着时远时近引人犯错的罪恶因子。
简行突发奇想,他突然想知道,这张脸蛋上是否会有别的神情。又或者,到底什么样的存在,才会让他染上别的情绪。
简行猝不及防开口:“你交过女朋友吗?”
会有人能够忍受兰珩这般冷漠之态吗?如果是简行,他可不行。
简行的理想型,应当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并且要主动一些。他平日多数在装酷,其实话还是挺多的。
兰珩:“没有。”
情理之中的回答,简行又问:“为什么不交?”
兰珩拉扯着混乱的记忆,为什么呢?
理由很多,却难以概括,无法描述。
兰珩言简意赅:“不想,不让。”
那就是家教比较严格吧,父母不让谈恋爱。
这一点也能猜到,一般在国内,成绩越好,父母越不让谈恋爱。老师与家长一致认为,恋爱会导致成绩下降。
“那你爸妈一定管你很严。”简行道。
“嗯。”兰珩应答,又似是觉得不够,“喘不过气。”
太压抑了。
窒息感,让他至始至终,喘不过气。
那可就更稀奇了,把孩子管的这么严,居然还允许孩子玩危险的赛车运动。
兰珩像是沙子,往里头倒的水都会往下渗,直至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在知晓过简行许多糗事、甚至亲眼见到过的兰珩,从未提起过这些事,也没有与他人提及此事。
这样的教养与温柔,让简行无法避免地对兰珩产生好感。
这是简行头一回主动与人说起自己的事:“我妈很少管我,要不是户口本上是两个人,我还以为我是孤儿。”
兰珩半偏过头,脖颈间随着动作行程一道性感的弧度,迷惑地看着简行。
简行眉梢微挑,下意识往下望了望,又迅速将目光调了回来。
简行:“小时候她要在温哥华做生意,也许因为我年纪小怕我在国外受欺负,所以把我送回国。后来她和我一周呆的时间,还没保姆和我一天呆的时间多。有一次我想让她有危机感,就故意喊保姆妈妈,幼稚吧。”
兰珩:“不会。”
简行突然地笑笑,学着一开始的兰珩那般,抬头望着天花板。
灯光昏黄,看起来很温暖。
简行不说话了,兰珩主动询问:“后来呢?”
简行理所应当道:“儿子都认别人做妈了,亲妈当然要把儿子带在身边。”
从那时候开始,简凌确实把他接到温哥华了。
简凌时常在温哥华做生意,平时也很忙,忙到只能让助理抽空回来陪他。
简行都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为了博取更多的关注,故意喊保姆妈妈,希望获得更多的陪伴。
可现在陪伴他的人,不过是从保姆换成了助理。
没差别。
简行并不难过,只是偶尔,也许会经常想念母亲,想念这个对他付出最多、却异常忙碌的母亲。
身侧传来簌簌声,酒店的被单声音总是很大,简行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兰珩打算去厕所,在起身时候腰带不小心松掉,导致露出大半个左肩与部分背部肌肤。
简行目不转睛地看着线条感十足的背部肌肉,觉得鼻腔一热。
兰珩没有转过身,自然地将浴袍拉回,进入了厕所。
简行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发现并没有流鼻血。
不论国内国外,简行看过的肌肉男不少,但也是头一回遇到如此吸引他的肉/体。
锁骨、及肱骨、肩胛骨的连锁动作如磁铁吸引着他的目光。
高大结实的身躯,修长匀称的长腿,纠结有力的膀臂……
简行越想越精神,速速打断自己的思维节奏。
等到冷静下来,简行才发觉不对劲。
这应当不是他的错觉,在兰珩抬起左手拎起浴袍的瞬间,他似乎望见兰珩左手手腕有个疤痕。
看起来很深,又异常狰狞。
赛车手可不能有手伤,过弯时车手需要握紧方向盘,对抗极大的力。
这也是赛车手需要训练臂力的重要原因之一。
兰珩平日很少会用左手,手腕也很少会朝外。
很少用,不代表不能用。
在二□□击对打的时候,兰珩的左手完全没有迟钝,出招狠辣迅捷,完全是照着想揍扁简行的想法出招。
该不会是兰珩想不开,玩自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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