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不置可否:“是有点吧。”
“不过我再倒霉也没你倒霉,谁有你惨,在瑞可德里浪费两年青春,最宝贵的岁月都搭里头了。结果人家一脚把你踹开,哪怕这会儿你回到围场,人家也把你当陌生人。”发泄完毕后的卡梅伦又开始嘴贱。
简行冷漠道:“你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事儿?”
“我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还有,快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卡梅伦不满道,“打几把游戏吧?好久没一起了。”
简行:“不。”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卡梅伦心中不适:“你那边怎么风声这么大?还带回声?你他妈掉防空洞里了啊?”
“你能不能素质一点?”简行小心地侧目看了一眼兰珩,生怕给兰珩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素质尼玛。”卡梅伦冷笑,“别废话,上不上号?好不容易夏休期,整两把游戏。”
简行:“不来。”
卡梅伦终于起了疑心:“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这么墨迹?”
“我在约……”
“约/炮?懂了。”卡梅伦道,“你就应该多约几个美女,这样才会懂得女人的好。不要执迷不悟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
简行:“我在约会。挂了。”
简行挂掉电话,一扭过身就望见兰珩哀怨的小眼神。
赔着笑脸起身以面对面的形式坐下,简行像是捧着宝贝似的捧着兰珩的脸,吧唧了好几口,才道:“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当然是和兰珩哥哥在一起有意思了。”
见兰珩明明一脸暗爽,却非得忍耐的样子,简行太吃这种欲擒故纵的调调了。
兰珩开始演了:“没意思。”
“有没有意思我说了算,”简行动作过猛,船的位置突然偏了偏,吓得简行急忙将兰珩的脖颈搂紧。等到风平浪静,他才心有余悸道,“要不我们回去吧,还是说,我们玩会儿潜水?”
简行就喜欢玩这种项目,以前还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证书。他妈曾说过,他要是把这些心思放在学习上,世界名校都得求他入学。
“不潜。”兰珩道。
简行算是发现了,兰珩经常喜欢偷工减料来回答,也许是多年来的交流习惯使然,但这样很不好。
简行捂住兰珩准备吻来的唇,严肃道:“扩句说完整。”
兰珩润着一双浅淡的眼眸,简行被这眼神看得身体发软,他软下了嗓音:“为什么不潜?你得把原因说出来呀,不然你就两个字,好敷衍,我会难过的。”
“我没有敷衍你,”兰珩将简行的手轻轻拿开,又在手背上覆下一吻,“很晚了,不潜水。明天潜?”
“也行,那先回去吧。”简行又道,“明天别潜了吧,都潜好几天了,去骑山地车登山?”
兰珩:“好。”
答应得毫不犹豫,简行认真道:“你想做什么?”
“嗯?”
“不能光做我想做的事啊,我也想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兰珩果真就这个问题思索了一番,在简行期待的目光中,兰珩有些无奈道:“没有。”
“我没有想做的事。”
并不是敷衍的回答,而是兰珩细思苦想许久,也想不到一件他特别想做的事。若非要说特别“想”的话,他想和简行呆在一起。
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是呆在一起。他可以看着简行忙活自己的事,他只需要旁观,就可以通过肉眼获得满足感。
简行若有所思地看着兰珩的眉眼,指尖在面颊游离。
也不知怎么想的,简行忽然冒出了一句:“要不我们睡一觉?”
简行似乎看到兰珩的头顶冒出了一个“?”。
简行抿了抿唇,脸上有些烫:“你觉得呢?”
兰珩以为简行是困了,于是抱着简行起身。船面一角落铺设了地毯,用来放置食物,兰珩将简行放在干净的地毯上,自己则是躺在没有地毯的位置。
二人说的“睡”完全不是一个意思,简行又觉得难为情,难以启齿。
转过头侧着身,见兰珩还真的闭上了眼,打算睡觉的样子,简行更是憋得慌。
简行的视线太过灼热,兰珩同样侧过身,睁开眼与简行对视。
目光浅淡、真诚无辜,纯澈干净,像是一眼见底的汪泉。
越是看,简行越觉得自己心思龌龊、肮脏下流。
简行心中有愧,忙闭上眼默念清心咒。
这个行为在兰珩眼里充满谜团,兰珩不断思考着,莫非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简行不开心了?
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认错总是没错的。兰珩亲了亲简行的脸颊道:“我错了,不要不开心。”
“你错哪儿了?”简行好奇道。
“……”这个问题难倒了兰珩,他有些迷惑地开口,“我不该闭眼?”
简行哑口无言。
兰珩又猜测着:“我应该面对你睡觉。”
简行的神情有些难以言喻。
“我应该……”兰珩又是细细琢磨,道,“我应该看着你,等你睡着,再睡。”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兰珩一脸认真,仿佛确定这就是正确答案。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简行略有无奈,更多的是无法抑制的暖意。
从简行很小时候,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关心”。他的母亲、保姆、身边所有人都是关心他的,但绝不会表现的如此直白。
如同母亲内敛的关心,小时候简行不懂,甚至因此怨恨过无数次。直到长大,他才逐渐明白母亲的爱。
其实兰珩的表达并不算直白,但简行就是觉得,好像事情无法更加清晰明了了。兰珩所要表达的意思,以及背后深藏的爱意,他都能望得一清二楚。
“都不是,”简行往兰珩那边靠了靠,身下的毯子揉出道道褶皱。他在兰珩的耳边轻声道,“我想睡你。”
如电流流窜至全身,兰珩浑身像是麻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简行微微泛红的面颊,喉间一动。
但兰珩还是忍住了这股欲望,他哑声道:“现在不行。”
就在简行打算追问为什么现在不行的时候,兰珩坐起了身,他将目光放在了船舵上:“我们回去吧。”
等回到了酒店房间,二人陷入无法控制。唇齿之间的撕扯伴随着铁锈味,掌心的滚烫促使肾上腺激素的飙升。
简行的后脑刚落在床上,兰珩却突然离开了,这让简行极为不满。
兰珩微微喘着气,尽量保持理智:“我去买个……东西。”
简行:??
简行一脸不解,买东西?买什么东西?
简行独守空房八分钟,这八分钟对简行来说度日如年,如有火焰烤着他。
他之前和兰珩一直用唇舌、双手解决问题,从来没有更进一步。
兰珩怎么想的,简行不得而知,他只是纯怕兰珩疼罢了。
即便没有刻意去了解过这方面知识,在网络发达的世界里,这种知识点几乎是强行塞进你的脑海中。
简行大致知道男人和男人该怎么做,可再详细下去,也就不得而知了。
但简行是知道,这一定会很疼的。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象该有多疼,而兰珩一向善于忍耐,有时候亲吻时简行容易上头,将兰珩的嘴皮咬破,兰珩都不会哼一句。
而是选择默默承受。
又比如,有时候简行失控的时候,齿关扣着兰珩的肩头,那齿痕森然可怖,仿佛是冲着吞其血肉的目的而来。
兰珩依旧一声不吭。
早就知道兰珩是个能忍的,也许兰珩不觉得这样的疼痛有什么,可对制造疼痛的简行来说,自责、愧疚、疼惜如同潮水涌上心头。
他是不希望兰珩疼的。
等到兰珩用房卡刷开酒店的门,就迎面扑上一人,兰珩几乎是被按在墙上一阵乱吻,连房门都没来得及关。
简行匆忙地伸腿蹬了一脚房门,二人一路滚打至沙发边上的地毯上。
伸手胡乱摸索,突然抓到兰珩手中的塑料袋,好奇地低头一看——
是避/孕/套和润/滑/剂。
简行愣了愣:“还要专门去买吗?不是说护发素、沐浴露、身体乳……这些东西都可以代替吗?”
另一只手逐渐探入衣襟,缓缓落于后腰身,简行受烫似的缩了缩肩。
兰珩解释着:“护发素是弱酸性,会疼。”
简行马上就意识过来哪里疼,他脑中走马观花似的过了很多画面,却始终难以定格。
兰珩说:“不能乱用,对身体不好。”
简行懵懂地点点头,再度低头看着兰珩手中的物件,终于,他像是作出了一个重大决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兰珩。
“我准备好了。”
兰珩:?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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