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他会吐得昏天暗地吗？

会自责吗？会愧疚吗？

季秋不知道，但他知道在这个世界，这件事无法避免。

少年丝毫不知道这位大叔正在想什么，只是听到季秋的问话后，他选择全部说出来。

“方便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少年的回答很直接：“林中，我爹，他想得到娘亲的秘籍，下毒害了娘，抓了我要挟。”

“他们害怕秘籍是假的，让我修炼，我成功了，娘被杀了……”

后面便是少年悲愤欲绝，拼了一切要报复，那群人也没想到的是，学了秘籍的少年很厉害，非常厉害，哪怕是药物催成后天武者，依旧强大无比，轻易蹦断了镣铐。

少年意识到自己打得过他们后，就杀了他们全部，当然了，以一敌众，又没啥经验，厉害又如何，最后是同归于尽的结局，只是季秋救了他，改变了结局。

因为少年讲述过程中强烈外露的情绪，季秋很肯定这就是真相，如果能在灵魂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还欺骗了他，只能说少年厉害。

情绪是来自于灵魂的力量，可不是假装就能骗过他。

少年如今也算是孤身一人了，季秋考虑了一下没直接安慰，只是轻轻拍他的背部，试探着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一次，少年回答的很快：“不知道。”

最果断的语气说出最迷茫的话……

季秋忍住扶额的冲动：“你好好想一想，我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到时候我去的地方，可能不适合带你去。”

毕竟是皇宫啊，难不成还真能让他想去就去？

少年沉默，他挣扎着脱离季秋的怀抱。

咚，咚，咚。

一连三声，室内响起少年用力将头磕在木板上的声音，季秋没有阻止。

同时响起的还有他坚定的语气：“我不会拖累大人的。”

季秋听懂了，这个不会拖累，不是说要跟着他，并且不会碍事，而是说下船后他会离开。

连忙将少年抱起来放到床上：“一个小病号，就不要添乱了，到了王都，我先找个地方住着，你跟着一起，等你完全康复，以后有了打算，去留随你。”

可以说，少年的表现反而让李秋决定照顾他，人果然奇怪，别人自己都说走了，他还主动揽事。

……

齐国国都名为“王城”，境内有大沧江的主干道以及分支银光河流过，两条河中间更里面，就是王都，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城。

在王都最核心处，同样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建筑群，其就是皇宫。

约摸中午一点多左右，船只靠岸，季秋在李嫣然身上留下一个精神印记，便准备抱着林青楠离开这艘船了。

只是这一次林青楠脸红着拒绝了，在甲板上，他指着搭好的木板，示意要自己走，在船舱内，就他们两个，他还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