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右副使方才被赵向尚看了笑话,心下不忿,此时自作聪明抢先道:“属下什么都没瞧见!更不知道那屏风后头有人!”
赵向尚:“……”
他这个同僚怕不是傻的?
沈长寄淡声道:“哦?屏风后头……有谁?”
死亡凝视。
赵副使要哭了,“没、没没没人……”
“说。”
赵副使眼一闭,咬牙道:“小、小小侍卫!”
沈长寄目光微滞:“……”
沉声问:“什么侍卫。”
赵向尚虽然与右副使平日好挣个高下,可那是在功绩上的较量,不是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人死。
他一巴掌扇在右副使后脑上,冲沈长寄作揖,“大人莫怪,这家伙做梦呢,真的没人,您息怒。”
沈长寄并未发怒,只是不解,“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您……不是断、断袖么……”
赵向尚大惊失色,他作为知情人,自然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原以为他们只是胡乱说说,怎么还都当了真?!
他的话从牙缝里往外蹦,眼神示意众人都闭嘴,“什么断袖,那明明是姑娘!”
众人面露迷茫,不就是男的吗……
那位虽瞧着是个姑娘,但这或许是大人的特殊癖好呢,传闻是个长相极为俊俏的小侍卫,换上女装,定亦有倾城之姿,不然怎能叫一向不热衷男女之事的冷面首辅抛下公务去看人呢。
哦,眼下可不是男女之事,是男男之事。
如此宝贝,如此把持不住,定是极其美貌的小侍卫。
沈长寄:“……”
他冷笑,“谁传的。”
这回倒是异口同声:“谢指挥使!”
“指挥使大人!”
谢思究?
很好。
将众属下轰走,沈长寄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书房。
谢汝的眼眶红红的,脸也红红的,眼里盈着水光,看上去一副受了莫大屈辱的表情。
沈长寄心倏得一空,忙过去关切,“怎么了?”
说着便要抓她的手,却被人嫌弃地避开。
男人微怔,“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谢汝羞愤地瞪了他一眼,“那些传言,都……都传成那个样子了!”
“你如何得知……”就连他也是才知晓。
平筝弱弱举手,“大、大人……是我……”
她也许久未出门,今日去给谢汝买糕点,便听人议论。倒不是她故意听,而是走到哪都能听到人议论,躲都躲不掉……
竟还有好舞文弄墨的姑娘写了二人的话本,坊间受欢迎得很,销量极好,就、就连她,她也买了一本回来呢……咳……
那书此刻就在她怀里,但看首辅大人要吃人的样子,她决定忘掉买过书这件事。
沈长寄暗自磨了磨牙,心底冷笑连连。
好极了。
谢思究。
真是好样的。
他赶走平筝,而后把谢汝搂进怀里,柔声安抚:“别气,我也是才知,这便叫人去辟谣可好?我怎会喜欢男子呢。”
谢汝气得使劲捶他,不想理他。
沈长寄攥着她的手,“不过有此谣言倒也便利,众人皆以为我好男风,那么便不会有人把女儿嫁我了,倒是省事。”
谢汝一惊忘了挣扎,“倒也不必如此,你的名声……”
“名声有何要紧,若如此,便无人愿意嫁我,我只得孤独终老了。此事全因谢姑娘而起,姑娘该对我负责才是。”
“我……我可不愿,”谢汝嘴角微微上扬,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轻声嗔道,“你莫要赖上我,我才不认呢。”
“那谢姑娘是叫我承认喜欢女子,再让人往我身边塞乱七八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