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您找我。”
她话没说话,门打开,熟悉的烦人声传来,回头看,果然是容秘书啊。
周起寒居上位,听他们像跳梁小丑作了半天,在容冬来后才有动作,先推了推眼镜,眸底的底色遮住些,音色有些低,“张总,冠冕堂皇的话也别说了,你昨晚得罪的也不是我,道歉的话还是对容秘书说吧。”
张总转眼看到容冬,也忆起昨晚对她说得混账话,往日饭局上总有几个秘书供人取乐,他还以为她也是。没想到啊,周起寒直接为她泼了自己两杯水,“容秘书,昨晚对不住了,酒喝多了,容易闹丑事出来。”
你也知道是丑事啊,怕是没少干。
容冬忍着不怼他,露出端庄的笑容,“酒不是好东西,张总以后要少喝了。”
张总连连称是。
周起寒凉凉的眼神投来,张总立马身体紧绷,最终权利还是在这位手上。
商场上人大多喜怒不形于色,但张总不同,他脸上慌张,胆怯皆数露出,一副任人宰割模样。周起寒勾勾唇,双手交握,没说什么重话,轻描淡写把昨晚事揭了过去,和煦的神情让张总以为自己度过了难关。
出来时,天都亮堂些。
他没想到的是,回去后收到的第一手消息就是f.r终止合作的惨淡结果。
容冬没出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谢谢周总昨晚为我出头。”
“别谢,不是为了帮你。”周起寒无情道,指尖捏着笔,在摊开的文件上签上名,字迹飞舞,容冬都认不出,无脑夸了句,“周总字真好看!”
周起寒觉得自己现在脾性太好了,停了笔,视线偏向门,“你先出去。”
“好哒。”容冬甜甜一笑,走几步,又返回,“周总,您知道我的名字吗?”
虽然上次当面介绍过,但人还是容小姐容小姐的叫,也不知道记没记住。
“不需要。”周起寒道。
高冷的人话也少得可怜。容冬微叹,“我叫容冬,容易的容,冬雪的冬。”
周起寒挑眉:“不是寒冬的冬。”
容冬乐了,他没忘,顺着话往下接道:“对,您说得没错。寒冬的冬。”
她故意咬重寒字。
周起寒掀了掀眼皮,镜片后的双眸漆黑如墨,如琉璃般澄澈。容冬一眼看进去,深陷不已,他的眼睛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有强烈的熟悉感。
淡定收眼,周起寒轻嗤,“无聊。”
容冬抿着唇轻笑,较之前有了很大的进展,至少他没直接赶自己出去。
她弯着眼轻快转身,高跟鞋哒哒响。
周起寒鬼使神差的视线移到她身上,从纤腰落到裙摆,缓缓坠到脚踝。
纤细,透白。
很适合用小刀轻轻划破,静静看着血液染满,极致的红和白交织一定很好看。
门合上的瞬间,他恍然回神。
心思对到收购文书上,周起寒落下名字,写完才发现他写了不该写的名字。
容冬。
笔触极深。
a4纸留下重重划痕。
第15章015像个任人宰割的困兽。
渐渐地,容冬的工作步上正轨。
周一,例行会议。
容冬来f.r一个多星期,大会小会不断,一开好几个小时,晚一点还要加班。她起初很不适应,这和研究院的工作性质不同,壁画修复工作属于慢工出细活,急不得,也不能太累,累了精神不集中容易误事。
宽敞会议室里,容冬和连子悦她们一道过来,找了位坐下,她吸吸鼻子,眼底红红的。
“怎么,身体不舒服?”连子悦问。
“不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昨晚吹了风。”容冬揉揉鼻子,四处看了看,除了周起寒,其余参会人员大多都齐了,万非遥看着会议名单比对人数,“小悦,各部门的都通知了吧,我看市场部和策划部人还没来。”
“都通知了,她们向来墨迹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子悦说,往门方向一看,“喏,来了。”
容冬看过去,乌怏怏一群人笑拥着进来,香味扑人。万非遥不再说什么。
随着会议时间的接近,交头接耳的声音变小,容冬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有好奇,有陌生,也有很大的敌意。她眼珠子动动,从前到后扫了遍,女士居多,仔细看个个妆容精致,面容娇俏地盯着门看。
连子悦凑过来,说,“容容,这里面可有好几个肖想周总啊,你盯紧了。”
容冬后靠在椅背上,和她咬耳朵,“高岭之花只有不怕摔的才敢去摘。”
连子悦捂嘴轻笑,“高岭之花?容容你这形容也太贴切了,周总他就是。”
“是吧。”
连子悦笑意加深,想起什么,声音更小了,“哎容容,关倩倩的事……”
万非遥轻咳,小声道:“周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