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
顾宁西一拍脑袋,“我给忘了,等着。”
他二话不说下楼,周起寒走向栏杆,双臂撑在上面,遥看下方舞池摇曳的人影,光晕氤氲看到许惜尔领着一男人上来。许危尔上楼转个弯看到周起寒,四处张望的眼睛一亮,朝他挥手,“巧了,周哥。”
他挺熟络,周起寒皱眉。
见他不回应,许危尔以为他没听见,嗓门加大又喊了声,许惜尔提醒,“他是周起寒。”
“?”
许危尔,“谁?”
许惜尔说:“周起寒,不是周沸雪。”
她朝周起寒点了头,拿着衣服进了客房,留下许危尔大眼瞪小眼看他。
虽然长的一样,气质却千差万别。
许危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刚刚认错了。我是许危尔,危险的危。”
周起寒轻微点头。
尴尬在两人间蔓延,许危尔平时算话痨,对陌生人也不嘴生,碰到周起寒他嘴唇像黏在了一起,左顾右盼起来。顾宁西这时上来,手里拿着银质打火机,啪嗒打开,松手,再打开,火苗窜高又熄灭。
“来,打火机。”
顾宁西接着朝许危尔笑,“你好,你是许小姐的?”
“我是她弟弟许危尔,来给容姐姐送衣服。”许危尔说,目光转了转,“你是我姐姐的相亲对象吧,我在我妈的手机上看过你的照片,别说,真人没照片好看,对了,你和我姐姐成没成,今天是在这约会?”
扒扒能说得很。
顾宁西端起假笑,打火机从他眼前划过,差点烧到他头发,“别瞎猜。”
火光跃到周起寒眼前,他没点烟,揉碎了烟,看向客房门:“不需要了。”
一时兴起,不抽也罢。
门内,容冬换好衣服,起身时脚底一疼又坐下去,抬脚看,白嫩脚底板扎了几个口,不用力的时候疼得不厉害。她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失恋必逢下雨是什么铁律?害她狼狈不堪不说,还伤了脚,真遭罪。
“我让危尔进来。”许惜尔说。
“嗯。”
她穿戴好了,许惜尔打开门,被立在门边的周起寒吓一跳,抚了抚心口。
“危尔,进来。”许惜尔视线越过他,“容容脚疼走不了路,你背她。”
“哦。”
许危尔朝前走,拨开周起寒。
顾宁西低头闷笑。
周起寒皱了皱眉,也没恼,往里看只看到容冬低垂的脑袋,接着门被关上。
他轻吁气。
再次打开,容冬安稳的趴在许危尔背上,身后用薄毯罩着,乌黑的发倾斜空悬,淡淡清香袭来。周起寒适时挡住,张张嘴未发出声,余下的只剩她的背影,这次,是她没有回头,一言不发头也不回走了。
周起寒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顾宁西摇摇头,离开。
他立在栏杆处,看许危尔背着她绕过人群,消失在人群,彻底看不见。
周起寒蓦然蹲下身,反手掩唇。
容容。容容。
他低喃。
只是,没人应了。
半小时后,许危尔驱车到容家。
容冬半路睡了,许危尔背她进去,客厅通明,沙发上盘腿坐着一少年。
少年听到声音,回头看,注意到趴在许危尔背上的人,急急起身迎上,“她怎么了?”
许惜尔说,“睡了。”
她认识容冬的房间,带着许危尔上了二楼。
容皙跟在后面,接住掉下来的薄毯。
被放下来容冬也没醒,她翻了身昏沉沉睡过去,许惜尔怕她淋雨晚上会发烧,决定住下来陪她,让许危尔先走。许危尔用处用完了,他扶了扶腰,抹了把头上的汗,“行,我先回,有事记得通知我。”
“嗯,路上慢点。”
许危尔离开时,连带容皙也拉了出去,“容姐姐睡了,你也别打扰她。”
容皙看着紧闭的门,收敛住不悦的心思,把手里薄毯揉成团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