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看着她这小动作,感受到她对皇室的鄙夷,本该有些生气的他,莫名觉得这大孙女有点飒爽,很有林氏继承人的气魄。
天知道他是不是中了这臭丫头的邪!
“祖父这般看着我作甚?”
老头目光过于炽热,林美依想不注意到都难。
可她一看过去,老家伙就把目光挪开了,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欲盖弥彰般感慨:
“今晚的夜色真不错。”
林美依:“”
本姑娘从没见过如此拙劣的演技!
无语的挑了挑眉,林美依也撩起窗帘,靠在窗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昏暗的街景。
林有才坐在宽大的马车中央,看看父亲,又看看闺女,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心里两个小人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一个说:问啊,你是她爹你想问什么就问!
另一个说:不可不可,女儿家容易羞涩,这种话父亲说出来女儿肯定觉得尴尬,万一因此生疏了就不妙了。
林有才抬手抹了把脸,将这两个争执的声音强制压下,深吸一口气,终是憋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暗戳戳点了点窗边少女的手臂。
“嗯?”林美依回头,疑惑的看着老爹。
“咳咳!”老父亲极不自在的低咳两声,把林政的目光也吸引过来。
同时面对两双炽热的眼,老父亲热得鼻尖冒汗。
“爹,你有事?”林美依看出老爹的不自在,主动提问。
林有才豁出去了,认真的盯着女儿的神色,紧张问道:“你和大皇子,你们俩,没、没看对眼吧?他、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林美依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把老父亲憋的汗都流出来了,敢情就是这样的小事。
她看着父亲紧张又担忧的目光,无奈摇头笑道:“爹你觉得我能看得上他吗?还有,就李湛那小胳膊小腿的,他要是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早一巴掌拍死他了!”
少女大大方方的拍了拍老父亲的肩膀,安抚道:“爹你别怕,你闺女不会这么轻易就跟男人跑了的。”
林政听得如此豪言,瞠目结舌,这臭丫头简直、简直啊,一时间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恼人,太恼人!
林有才大松一口气,“没看上就好,没看上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林美依只觉得好笑,但看父亲如此挂念自己,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重新撩开窗帘往外看,只觉得空旷的街道都透露出一股祥和平静。
马车滚滚驶过礼部尚书府,一位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尚书府里走出来,登上马车,缓缓远去。
林美依眉头一挑,目中闪过困惑,宁安远那位继母不在家守丧,大晚上跑到温家做什么?
宁家马车已经驶远,已经窥探不到什么,林美依压下心中疑惑,收回了目光。
回到琼花院,夜已深了,祖孙三人各自回房歇息。
被充裕的灵气包围,林美依一夜好眠,睡的舒坦。
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啼鸣,林美依坐起身,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正要感概这日子过得舒坦时,窗棂上忽然多了一只毛色雪白的红眼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