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导演 第43节(1 / 2)

虽然一开始,大家有竞争,但是后来,纪霜雨打造的精品内容,刺激观众,直接将市场都扩大了。又不吝赐教,收了几个大戏班的徒弟。

新剧那边更不用说,他们本来都江河日下了,学生剧社也是无人问津,这一出把他们都捞回来了。

只要戏班、剧社愿意一起进步,长远来看,这样的改变就是百利而无一害。

纵是现在,也其他码头看到沪上那边的成功,也朝京城的班社抛出橄榄枝,邀请跟风春雷剧社和含熹班的,去他们那儿演出。

得了这样的好,怎能让同行们忍得住,不好好夸一夸这位导演?只恨徐新月到底什么运气,抢到了这样的人才——他们自己试图模仿的时候,就发现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真是白瞎了,听说徐新月买个聚光灯还要心疼!

……

在《绝色》和《洛阳春》在沪上取得巨大成功之后,纪霜雨每天都被沪上同行拉着请教经验,其中还夹杂着若干个戏院的老板来挖人,希望他能留在沪上。

在知道纪霜雨明确不会留下后,这些人又转而看上了六两——

好家伙,六两这才发现,名字印上海报,影响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大。副导演和导演,不就只差了一个字?还是纪霜雨的大徒弟,请不到本人,就高薪砸副导演吧。

以沪上老板的阔气程度,都给六两开到了一个月五百,住小洋房的待遇。

梦寐以求的待遇就摆在眼前,六两晕了好久,最后还是一咬牙拒绝了,把陈衷想他们其他俩徒弟羡慕得要死。

纪霜雨都有点惊讶,毕竟,这个价格,和六两现在的薪水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六两坚定地道:“我觉得还没学透,跟在您身边继续学,以后赚得更多!”

“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徒弟,很朴素。”纪霜雨拍了拍六两。

财帛动人心,能拒绝真是不简单。从一个只管放火彩的检场人,到打下手时主动学习,然后拜师,学其他技术,自己也担当起来做副导演。

其实六两学得还浅,但纪霜雨觉得他很上进,又能在受到诱惑时踏实下来,有长远眼光,以后一定大有成就。

魏可声那边,组织沪上剧社的人,和维克多,一起跟纪霜雨研讨了好几次。场面仿佛来传授指导的学者不是维克多,而是纪霜雨。

维克多作为纪霜雨以外,唯一的专业人才,和纪霜雨交流也是最深的。

“我很想把华夏戏曲这种艺术,介绍到欧洲去演出,只有真实地看到,才更能理解。”维克多琢磨自己一个人还不够呢。

这可把其他人给听激动了。

只有纪霜雨还挺放松,懒洋洋地道:“赴海外演出也不是容易事,先生打通其中关节后来联系我们的演员吧,彼时定会全力配合。”

他一句话,让人把先期工作完成了再去找他聊,不能说态度恶劣,但真谈不上热切……

于见青擦擦汗,看了一眼也在场的金雀,发现金雀女士比他们都要淡定,与纪霜雨如出一辙,就好像去海外演出根本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兴奋的事。

金雀确实挺淡定,不是装出来的,毕竟在此之前,纪霜雨就传播过这种思路了,她甚至已经学了英法语言……

现在把金雀独个丢到国外,她也完全能同人进行简单交流,当街卖艺赚饭吃都行,要有纪导演求职的精神啊。有了本事和自信,真的就不会慌了。

“纪先生,你真的不会执鞭沪上吗?我听说很多人都想请你留在沪上。”维克多感慨地道,“华夏有优美的艺术,也有你这样的人才,我想下一次来,会看到更成熟的戏剧界。

“我也很好奇,据说纪先生没有进行过专业系统的训练,那么,是如何将这些艺术融合起来的呢?你是否有老师,或者说,受到了哪些人的影响?”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纪霜雨,他们也很好奇,纪霜雨自称都是靠自学,但是,总应该有受到什么影响吧,到底怎么成长起来的啊,这种独树一帜的美,究竟源自何方?受到什么艺术的触发?

面对这个写实的问题,只见纪霜雨悠然给了个十分华夏写意式回答:“师我者五岳三山,问道上下五千年!”

众人肃然起敬,对传统文化理解深刻,又能融汇中西,这就是奇才吗?

魏可声内心再一次反省,自己何以一味推崇西学,忽视了数千年的积累。

维克多更多了几分“东方真是好玄妙”的感觉。

纪霜雨继续微笑。

……开玩笑,难道我能告诉你,我毕业于二十年后成立的华夏戏剧大学导演系第六十四届??

第三十三章

艺术,尤其华夏的艺术,就是这样了,灵感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指不定看到什么东西就来了。还有句更重要的话,叫导演是教不出来的,必须自己去体悟。

书本、老师能教你基础,但作品的创作更需要情感,需要奇思妙想,有时候甚至需要运气。

当然,在华夏如今的情况下,还是很需要有人来打基础的。

所以魏可声还是很惆怅地道:“听闻鹤年的钢笔书法也是家学渊源,加上自行领悟的……唉,只是……若非教职在身,我都想赴京学习了。”

山不就我,只能我去就山了。

纪霜雨刚刚还在脑海里思考自己的母校,听他一说,忽然生起一个念头,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像我母校那样的戏剧类学校?

他自己在京城时,都是按照传统规矩,收了六两他们做徒弟,不得不说这种传播速度还是太慢了。

“鹤年在想什么?”

纪霜雨回过神来,说道:“我就是忽然想到,其实华夏很需要一个戏剧专门学校。戏曲有科班,却也是零散的民间组织,师徒口授心传。新剧就更无专门培训地方,专业人才屈指可数,还都是自海外留学归来的。

“咱们华夏,完全可以像西洋那样,建立一个包含戏曲、戏剧、影戏几行,舞美、导演、演员、编剧等方面的大学,召集行内有学之士,培训专业人才。”

魏可声眼睛一亮,“不瞒你说,此事我也思考过,可毫无章法,还想向维克多先生请教,没想到鹤年和我想到一处了。”

他先前琢磨的就是新剧教学,纪霜雨把戏剧、戏曲,甚至电影都扯进来了。他一时还没想通,这纪先生对电影怎么也感兴趣。或者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属于戏剧大类?

纪霜雨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想法……”所谓想法,当然是亲身经历,他自己就从华夏戏剧大学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