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儿原本是高兴的,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消失得一干二净。
沈秋从床上坐起来,将她也拉起来,借着月光看着她的小脸,问道,“怎么忽然不开心了?是不是为夫说错话惹你不高兴?”
陆烟儿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母亲,父亲和母亲原本很是相爱,但母亲怀了我后,她身边的丫鬟趁机爬了父亲的床,在母亲怀着我八个月的时候,那个丫鬟被诊出有孕。”
“母亲气得早产,身子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在我七岁的时候便香消玉殒。从我有记忆以来,便没见到母亲笑过。”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父亲对我还算宠爱,母亲去世之后他便对我不闻不问,好似没有我这个女儿。”
沈秋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她娘家的事情,心中对这个只远远见过一次的岳父颇有微词。
他将媳妇拉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陆烟儿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可如今她却从相公身上得到了浓浓的安全感。
曾经在陆家的时候,她的心全部放在讨好父亲欢心之上,心情起起落落全在父亲对她的态度好坏。
如今的她已经嫁为人妇,公婆纵容,丈夫宠爱,肚子里还有两个可爱的宝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想起之前的话题,翻身将相公压倒,双手撑在他的两颊旁,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清亮的眸子,细声细语地说道,“相公,我不忍看你难受,怎么办?”
沈秋仰着头看着媳妇貌美肤白的脸庞,心跳加速,耳根微红,微微偏头不自然地道,“不难受。”
陆烟儿一脸了解地看着他,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们男人在这方面有很强的需求,而且你如今正值壮年,又身强力壮,忍了这么久实属不易。”
沈秋的脸逐渐黑成墨炭,紧紧地盯着媳妇的眼睛,冷飕飕地问道,“你们男人?除了你的男人你还了解别的男人?”
陆烟儿一看相公的眼神,心里就咯噔一声,她刚刚好像过于放松,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若她像上辈子一样只是个连小姐,的确不应该懂得这么多,可她活了两辈子,作为魂体的时候还看了那么多。
刚开始她看到里开的车,还会面红耳赤地越过去,可后来看得多了,便习以为常了。
陆烟儿并没察觉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心虚,她还在想该怎么和相公解释为好呢,万一他误解自己是个放荡的女子,那可不妙了。
沈秋的眼神渐渐暗淡,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劝自己大方一些,不去在乎媳妇曾经喜欢过谁,又经历过什么,可他一时半会儿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媳妇曾经还喜欢过别人,他就嫉妒得要命。
沈秋深吸一口气,压下在血液之中翻滚不息的占有欲,语气仍旧温柔地说道,“夜色已深,歇息吧。”
可他却躺平着,双手规矩地叠放在腹部阖上眼眸,没有像往日一般于她相拥而眠。
陆烟儿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想胡乱找借口骗他,便只好作罢。
……
陆烟儿醒来的时候,饮食楼已经开张了,几张桌子上摆满了装盘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