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猛地吐出口血。
就见那些由他控制的血雾迅速地凝聚成一条血龙,朝他呼啸而来,嘶吼着张开龙口,将他吞了进去。
半空中的黑幡被一道莫名的力量撕裂。
血龙消失时,邪修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脸色灰败,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他艰难地抬起头,双眼暴突,死死地盯着白衣如雪的男人,困难地说:“你到底是谁?你修行的功法是什么邪术?”
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剑修。
剑修不会令他制造出来的血海修罗畏惧,亦不会令血雾不敢靠近,更不会控制他的血雾反噬他。
只有经过修罗血海洗礼的怪物才能做到。
男人平静的面容终于多了几分波动。
“我是剑修啊!”他冷冰冰地说,“你怎么能污蔑我?要是小师姐听到,她会不高兴的。”
见危机解除,裂阳剑又抖擞起来。它朝邪修坚起剑身,发出嗡鸣之声,很赞成主人的话。
主人这辈子是要当剑修的,邪修可没什么前途。
突然,厉引危抓起裂阳剑,朝前斩下一剑。
炽烈霸道的剑意朝邪修横扫而去,邪修在不甘和惊恐中,终于结束这罪恶的一生。
“看,我确实是剑修。”男人冷酷地说。
裂阳剑和小怪物团长疯狂地点头,您确实是剑修,肯定是剑修,没错的!
他对它们的反应很满意,“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回去领报酬。”
裂阳剑咻的一下钻进他的丹田,小怪物也缩回他的袖子。
邪修已经死亡,那些被邪修炼制过已经变异的赤魈妖也悉数歼灭。
厉引危没有逗留,转身离开。
回去时,他加快速度。
等他进城,天色已经暗下来,街道两边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充满人间烟火气息。
厉引危去城主府的办事堂。
修士不需要睡觉,是以这里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开着,会有修士守在这里。
办事堂里,常管事正在骚扰一名在办事堂工作的女修,女修僵着脸隐忍着,眼角余光瞥见那洁白的衣袂,心中一跳,“常管事,有人来了。”
常管事笑道:“办事堂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来,有什么奇怪的?”
话虽是这么话,他仍是下意识地看过去,这一眼,吓得他直接摔在地上,摔得狼狈不堪,让那女修顿觉解气。
“前、前辈。”常管事赶紧爬起身迎过去,“前辈,您怎么回来了?”
“邪修和赤魈妖都已经解决。”厉引危将任务牌递过去。
常管事整个人都傻在那里,“解、解决了?”
男人嗯一声,“邪修和赤魈妖都已经死亡,这是邪修的尸体。”
一个储物袋抛过去,常管事手忙脚乱地打开,当看到里面一具零零碎碎的干尸时,顿时无言以对。
“这干尸……呸,这邪修怎么变成这样?”
厉引危:“本座杀的!”
“厉前辈杀得好!”常管事谄媚地附和,“厉前辈,这次的任务有些不同,还需通霄城派人过去查看,核实情况无误,方能给您结报酬。”
厉引危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勉强,“我三日后会过来。”
“好的好的,前辈请慢走!”常管事笑容可掏。
厉引危转身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冰冷的视线扫向常管事,“刚才你在做甚?”
常管事:“呃……”
“那姑娘可是你的道侣?”厉引危指向刚才被常管事骚扰的女修。
女修偷偷看过来,警惕又诧异地看着他们。
常管事汗流如浆,“不、不是!”
“你是在骚扰她?”他冷冷地问。
常管事:“……前辈恕罪,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他非常识时雾,甚至立下天道誓。
厉引危道:“日后莫要再做这等下流之事,若被我小师姐瞧见,她会让你这辈子都当不成男人。”
常管事:“……”
被骚扰过的女修:“……”这位前辈的小师姐真是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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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引危拐去酒楼买了一匣松糕和一瓶灵酒,拎着它们回到洞府。
洞府里,在他进来时,姬透便睁开眼睛。
“小师弟,你回来啦。”她含笑问,“又去接任务了?”
厉引危嗯一声,将松糕和灵酒放到桌上。
小怪物从他的袖子里滚出来,咻的一下就钻回姬透的袖子里,决定以后打死都不要离开主人。
外面太可怕了,还是主人身边安全。
姬透有些诧异,“团长,你这是怎么啦?被什么吓到?”
小怪物想要说点什么,就见坐在那边的白衣剑修轻飘飘地看过来,它几不可察地僵了下,然后默默地爬到她的肩膀,表示啥都没有。
“真的?”姬透不太相信它。
他们签了主仆契约,彼此也算是心意相通,能轻易地感知到团长激烈复杂又惊惧的心情,好像被什么吓到。
小怪物怯怯地看一眼厉引危,不敢说什么,只好表示,自己被赤魈妖丑到了。
“很丑吗?”姬透诧异,转头问道,“小师弟,你们今天去做了什么任务?”
厉引危便将赤魈妖的事情与她说了说。
姬透皱眉,“邪修怎么敢在仙城附近活动?不会是阴鬼门那边特地派过来的吧?”她心下琢磨这事,“小师弟,你怎么看?”
“应该是。”厉引危给她倒了一杯灵酒,和她一起分析,“阴鬼门那边应该还没有查出杀死阴无琅的人是谁,不过他们已经怀疑,加上通霄城位于遗弃之地附近,估莫这次是派人过来试探的。”
至于那元婴邪修在通霄山搞出来的这些,应该是为引蛇出洞吧。
“所以你才特地去接这个任务?”姬透笑着说。
厉引危嗯一声,一脸正直,“正好去练练剑。”
裂阳剑和小怪物都安静如鸡地看着他,又看看对他深信不疑的姬透,此时一剑一怪物都有一种明悟感。
原来你是这样的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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