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照水一年四季如春,春水滔滔,风光明媚。
生活在溪照水的人,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似乎心态都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平和一些。
王宫位于溪照水深处,那里有纵横交错的水泽,水泽形成天然的防御阵,若是没有通行令牌,寸步难行。
来到溪照水的半个月后,巫弦雅带回来两块溪照王宫的通行令牌。
她恭敬地将一块通行令牌呈到厉引危面前。
有了这通行令牌,他们便不用想方设法混进溪照王宫,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省了很多麻烦。
但这通行令牌非常难弄,听说每一块令牌都有指向之地,为谁所有,都记录得明明白白。
阵童大为吃惊,“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见厉引危也看过来,巫弦雅便解释道:“晚辈在溪照水有朋友。”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如此大方,竟然能为她做到这地步?溪照王室的那些修士别的不说,搞阴谋都是好手,可不会被人如此轻易地哄去。
突然,阵童想起以前听的八卦,似乎这巫弦雅在五域极得人心,是不少男修倾慕的对象,不会这溪照水也有吧?
阵童瞅着神色从容的巫弦雅,又觉得应该不会如此简单。
厉引危收下通行令牌,终于正眼看她,“不错。”
巫弦雅的目光微微一亮,恭敬地道:“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就算是阵童,也能看得出她此时的高兴,脸蛋染上飞红,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激动坏了的模样。
等厉引危出去,阵童忍不住说:“你的修为比主人还高呢,你在他面前称晚辈,是不是很怪?”
可惜姬姑娘和燕同归不在,不然它就有聊天的对象,一起分析。
至于剑灵?算啦,它从来没将剑灵当成可以聊天的对象,虽然剑灵也很爱凑热闹。
巫弦雅唇角含笑,温柔从容,与对外的清冷极然不同。
她说道:“肉身和修为不过是桎梏,如何能判断巫皇大人,你也懂的,不是吗?”
若真将巫皇当成合体期,那就大错特错。
这是所有的巫氏一族都明白的道理,不管是什么修为的人,都不会在巫皇面前恃才自傲,因为你绝对傲不过巫皇。
这些巫氏族人实在是太懂巫皇,怨不得她如此快就放下防备,认巫皇为主。
巫弦雅确实是个极为能干的,因为有她在,都不用厉引危和阵童做什么,她将之包揽。
别看她对外清清冷冷,一副圣洁仙女的模样,实则必要之时,十分长袖善舞。
“我也是在修仙界历练几百年的。”她朝阵童解释,不过是进溪照王宫罢了,有何难?
溪照王宫的戒备森严,除了极为复杂的灵阵外,还有侍卫防守,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修士看守,让人无法躲藏。
不过也有一个缺点,就是认牌不认人。
他们不管持令牌的人是谁,只要手中有令牌,便可以自由地在王宫进出。
当然,这或许是溪照王宫对通行令牌极为笃信,每张令牌都有固定的去向,以及所持之人是谁,牌在人在,抢走令牌也无用,无需担心有人会抢走令牌混进王宫。
巫弦雅就是针对溪照王宫这样的特点去弄到两张令牌,至于令牌的主人是谁,是死是活,不是厉引危关心的。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溪照王宫的禁地。
这里已经没有修士看守,主要是非溪照王室血脉的修士不得入。
巫弦雅道:“听说溪照王这些年都在禁地潜修,已经许久不露面,禁地距离其他地方有一段距离,就算有人察觉不对,赶过来也需要时间。”
厉引危漠然地听着,等她说完后,取出令牌,朝禁地一拍。
前方的空间泛起一道如同水波般的痕迹,须臾间,便见一道水帘凭空出现,化作一道水帘之门,一条由水形成的天梯蔓延而来。
溪照王宫的禁地实则是一个水中世界。
在这里,仿佛是一个由水灵气形成的空间,水灵之充沛,难得一见,是水灵根修士的修炼圣地。放眼望去,一条条由水形成的天梯通往不同的地方,看不到尽头,不知通向何处。
两人都不是水灵根修士,在这水灵气的世界里,难免会迷路。
巫弦雅道:“禁地的水灵气会有迷惑作用,非水灵根修士,无法辩认方向……”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一双美目望向厉引危的身影,并不担心。
果然,厉引危朝着一条水天梯走去。
浓郁的水灵气在他们衣摆上凝成一颗颗饱满的水珠,滴落在地。
每当他们走到水路的尽头时,又会分岔出无数的岔路,通向各个未知之地,很容易让人走偏,如此也是为了迷惑那些闯入禁地者。
然而厉引危仿佛不受影响,每当岔路出现,他从容地朝前走。
大概是他如此轻松的表现,让原本警惕不已的阵童渐渐地放心下来。
选择巫皇为主,大概是它所做过的一条最正确的路吧,虽然它开始时是更喜欢姬透这个祭者的。
祭者谁不喜欢呢?能被上天选为祭者的,别的不说,光是那性格和心性,就令生灵忍不住靠近。
前方是一片水幕,水幕厚重,无法看清楚水幕后是什么情况。
巫弦雅目光沉沉地看着那水幕,心知溪照王应该就是在这水幕之后。
正当她想着,要如何前去偷袭时,便见厉引危拔剑,一剑朝前斩下去,连遮掩都未曾遮掩一下。
巫弦雅:????巫皇大人,您不让我先去偷袭吗?
接下来的一幕,让巫弦雅毕生难忘。
那弥天之威的一剑,令水幕爆开,飞溅的水珠化作无数水箭齐发时,又在那无处不在的剑气之中,化作虚无。
只是一剑,这可以抵挡渡劫期修士一击的水幕便消失,露出水幕后正在潜修的溪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