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喝道:“滚滚滚!老子做媒婆容易吗。”
程桥憋得说不出话来,一个恍神,就被陈富婆带着站起来,女人手臂虚抬,“你的绅士手在哪里程桥?”
程桥:“……”
舞曲刚好换了,他叹了口气,扶上陈以南的腰。
陈以南的预感是对的。
梦境和现实是两码事,申城第二人民医院崩溃的男人是程桥,眼前克制犹豫的男人也是程桥。
将花插在程副总师口袋里,“我转的一亿你怎么不签收?”
程桥:“工业部的薪水不会让我缺衣少穿。”
陈以南:“是吗,你不是友司唯一一个存款不足一百万的穷鬼吗?”
程桥:“……”
膝盖中箭。
“钱都是身外之物,来来去去总会有的。”他引着怀中女人转圈,手掌微微颤抖。
陈以南摁住他的手,缠在自己的腰上:“别抖,会让人看不起。”
程桥:“……”
他抬头盯住陈以南的眼睛,简单地否认:“我没有。”
陈以南轻笑:“是吗?”
她再前进一步,舞池昏暗的灯光下,程桥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呼吸。
太近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在发颤,似乎想寻找什么,又赶紧忍住,想撇开头,却被陈以南捏住下巴,动弹不得。
女人的脸近在咫尺,是比二十一岁那年还要明艳的容貌,更加凛冽的气质,他视线不敢下移,余光只能看到她的唇珠,听她说:
“看着我的眼睛。”
“这不合适。”程桥屏住呼吸。
陈以南理都不理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程桥感觉这是个坑,但他还是忍不住顺着往下问:“什么?”
陈以南:“我在想,性吸引力这东西真是毫无道理。”
程桥:“???”
陈以南:“我还在后悔,那天医院里不该怕你哭伤了眼睛,而应该直接——”
她停住了。
程桥:“直接什么?”
话一出口,他发觉自己声音很嘶哑,带着不明显的期待。
陈以南笑起来,拍了拍手,啪啪啪。
程桥:“……”
多年不见,那种熟悉的脸颊发烧感又袭了上来,程桥的理智瞬间开始挣扎,他不想也不愿意再接受一个那么稚嫩那么无助的自己,那太软弱了。
但陈以南步步紧逼,一点点亲着他,像勾引或者挑逗,慢慢地,另一个人的嘴唇着迷地追上来,等程桥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在墙角搂抱着激/吻半天了。
程桥:“……”
老天爷,降个雷劈死我吧。
她为什么该死的还是对我吸引力这么大。
再等他回过神来,又缠在了一起,程桥用了很大毅力才把自己从陈以南身上撕下来,“我们还是停一下。”
——这不合适。
——爱慕和合适是两回事。
陈以南格外爽快,“好,我本来就是来做‘等价补偿’的,不是来吃你口水的。”
程桥满嘴都是陈以南的薄荷漱口水味:“……”
“你想干嘛?”
陈以南不语,看着他胸前的37号牌,松开他的手。
程桥发现自己很想去追,但他忍住了,站在原地。
然后,他就看这陈以南站上了宣讲台,众目睽睽之下,灯光打照,她一袭黑裙,开口说:
“这里能提供联谊表白对吗?”
程桥:“……”
程桥五雷轰顶!
“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起哄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