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她与凌弃的关系。原本是合作育儿,各自守身如玉,算不算是他先引诱她,还是她早就蠢蠢欲动,顺势成就了好事?她趁着情动时,拥着凌弃,试图提起正式男女朋友交往的念头,却被他主动转开了话题。
所以他们两人只是pao友么?
或者是,凌弃坚持认为的那种主从关系。她是主,他是从。她需要,他就满足她。她不想要,他就会安静的在边上待着。予取予求,逆来顺受?他甚至主动追求那种被控制被支配的感受。
这是真实的他么?还是监狱里的洗脑与奴化,终究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他的思想与心智?他对她的迎合与顺从,是他自愿,还是一种早就被印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这让云朵想到了地球上的蜂王和蚁后,每一座巢穴中只有唯一一只能产卵的雌性,雌性的体型格外庞大,与巢穴中其他的同类完全不同。所有的雄性都心甘情愿为其服务,从生到死绝对的臣服。
凌弃感知到了她的困惑,眼神迷茫的在脑海中回答:虫族也是那样的社会形态。每一艘巨型战舰上只有一个女王,由几万虫族守护。女王的体型硕大,寿命极长可能超过五百年,战舰上的所有虫族几乎都是她的孩子。
偶尔有一些外来者,是别的战舰上的雄虫,他们去拜访女王的唯一目的就是交配。具备繁殖能力的雄虫寿命极其短暂,从出生到长大可以交配,最多只能活二十年。与女王交配的雄虫都是被女王用精神力绝对控制着,如同祭品一样,大多数用完就吃掉了,少数迷恋一时能多活几年。其余的虫族都是没有生育能力没有性别的工兵与战士。
云朵好奇的在脑海中发问: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凌弃说:我曾经被虫族俘虏审讯,不知为什么能感知到虫族的思想,刚才那些内容好像是被谁塞入我脑海中的根深蒂固的记忆。高等虫族全是精神力交流,理论上人类不借助仪器是不可能主动感知到虫族的想法。所以那些也可能只是我的幻觉,或者我已经被虫族改造过也说不定……如果因此给你带来困扰,我只能说抱歉。要不你找其他的男人试试,我目前只能提供这种“另类”的服务。
“另类”的服务其实云朵很喜欢的,只要是凌弃,怎样她都喜欢。所以说,她也不正常么?她赶紧转开话题,问正经的:在冰冻星你有一次陷入噩梦,是梦到了被虫族俘虏的事情么?
凌弃轻轻点点头,却没有再用精神力说什么,似乎并不愿意回忆起那些伤痛的过往。他将自己的思想封闭起来,抱起云米,先一步进入客房之内。
“云米乖,今天也要早早睡觉。想让妈妈还是让爸爸给你洗澡?”云朵柔声勾搭儿子,给云米洗澡其实也是很有趣的工作呢,儿子的小身体白嫩嫩的,有的时候动作笨笨的,站不稳还要妈妈扶着,这才像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呢。
云米看了看貌似温柔的妈妈,抵抗住了对方的精神力诱惑,坚持说道:“我今天要和爸爸洗澡,好几天没和爸爸一起洗澡了。”
第五场开始之前有完整的三天时间供所有参赛者进行调整训练。训练馆非常大,能容纳百人,设施齐全。
云朵晚上睡觉前去看过,本想着第二天一早就喊上队友一起去训练,谁知深夜接到了通知,让明天一早与凌弃去附近的警局。申请延长假释期的评审团过来了,明天上午进行评估。如果通过了面对面的评审没什么问题,再走线上的一些审批流程,凌弃的假释期就可以延长至少六个月。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呢。
另外吉姆也给云朵发了邀请,说末日星上有光美酒吧,新店开张,地下拳赛也很受欢迎。希望云朵能带着凌弃惠顾,就算不参赛,押注赚一笔也行。云朵目前账上有钱,又可以用精神力异能提前探听一些消息,玩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天,将云米送到儿童托管中心,云朵豪气的叫了一辆小型服务飞行专车载着凌弃去了末日星的警局。费用不便宜,却不必挤公共交通,避免了普通民众对戴着项环的凌弃的歧视。
进入到警局之内,居然是迈克警官接待的云朵。
“迈克警官,你怎么在这里?”
迈克笑道:“这有什么奇怪,我本来就是天马星系的警官,末日星这边是我分管的片区。听说你们要来,我就特意看看。毕竟你和凌弃也为我的案子提供过不少情报。”
迈克其实并没有说实话,他是一直关注着云朵上报的申请审批进度,看到评审委员们会在今天来末日星对凌弃进行评估,所以特意赶来凑热闹的。对于凌弃,迈克并不是完全的信任。毕竟星合会那个擅长蛊惑人心的前任会长一直关在黑森系星际监狱,凌弃也承认认识几个小头目。
另外让迈克有点不解的是这次来的两位评审。监狱系统内部的倒是比较寻常的心理医生,而军方那边派来的居然是一个姓阿尔曼的A级精神系异能者。
在冰冻星豪车藏尸案涉案的查德满也是姓阿尔曼的,这个大卫来势汹汹,莫非是为了给查德满洗白,想趁机威逼利诱让凌弃做一些利于查德满的虚假口供么?
但是铁证如山,查德满的货车中那根虫兽脊骨制成的鞭子上提取出了被害者的血液样本,查德满目前只能依赖律师和其他不在场证明为自己辩护,寻找证据证明鞭子是别人偷偷拿走使用,或者那个只有他指纹能打开的货车曾经被其他人非法入侵,才会留下了被害人的血迹。上述证据都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云朵被请到了温馨的会客室内,填写一些常规的表格,然后就是等着凌弃那边的评审。据说这种面对面的评审需要至少两个小时,还会有精神系异能者对凌弃进行各种深层次评估。
与云朵的放松惬意不同,被带入审讯室的凌弃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今天的评审似乎与他所知的有较大的差异。
两位评审员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摊开光脑似乎在看什么资料。但是桌子对面没有犯人坐的椅子,甚至那种有手铐禁锢的审讯椅也没有。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金发男人在凌弃被带进来的时候冷冷吩咐:“把犯人衣服脱了,手脚都拷上。”
房间内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干警,戴着手套,腰间别着手铐、可通电的警棍,听到命令,面无表情的来到凌弃左右。
凌弃不想被这两人碰,以最快的速度自己脱了上衣以及鞋袜,赤脚站在原地。
金发评审员不满道:“长裤也脱了,你们两个检查一下他有没有什么夹带。”
在监狱里经常会面对类似的临时检查,有时连内裤都不让穿、还有肛检。凌弃面墙站好,背对着两位评审,只穿了内裤被那两个人仔细搜索了一遍。紧接着,他的手被反铐在了身后,脚腕上也锁了手铐。
手铐的环直径并不大,男人的脚腕比手腕粗一些,手铐在脚腕上稍微动一下,内韧就会磨破皮。不过在场众人却无人在意这一点。
凌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桌签。金发评审员叫大卫阿尔曼,穿着军装是代表军方来的;而另一个面貌普通的中年人叫冯迁,穿着警服,理论上应该是个心理医生。他偷偷观察了一下,确认这两人应该都是A级精神系异能者,以他们的能力,暂时是发现不了凌弃的窥测。
大卫继续说道:“先用警棍揍一顿。别打脸,别弄死。晕了就用警棍通电击打脚心,醒了继续打。”
冯迁没说话,抬头盯了一眼审讯室内的两个摄像头。
大卫笑道:“有人善后,没事。你随意,干什么都行。”
冯迁犹豫了片刻,问道:“如果犯人精神崩溃了怎么办?”
“那就直接送回监狱。毕竟他们这种社会渣滓,还是关起来更稳妥。”大卫面上说的轻松,心中却自作聪明的想,与其问那些不靠谱的问题假装审讯,还不如直接狠揍,打怕了,让这犯人主动自愿放弃假释申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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