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啥,他到底干啥了?
就不共戴天了!
谢宁安嗒了下嘴,他就是嘴贱,不该招惹这个惹不起的。
谢宁安不说话了。
苏锦霓可没打算放过他。
红姐姐的事儿,那算旧恨。
还有新仇!
苏锦霓仰着小脸,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猫儿眼睛,“差差,你把我的喵喵藏哪儿了?”
谢宁安的鬼眼转到了一边,打岔道:“哎呀,也不知道张警官那儿,到底能不能查?”
苏锦霓嘟着嘴,吵架的范儿端的十足:“差差,你看着我的眼睛,摸着良心,说实话。”
谢宁安扫了扫她,眼神压根儿就没对到一起,噌一下,就扭到一旁去了。
“差差!”苏锦霓迈着小短腿,跟着他转圈圈。
谢宁安即使没看,也能感觉到死亡凝视的压力。
他的心一虚,撑不住了,大喊:“阿浅!”救命!
月色下,院子里的少年听见呼喊,回了下头。
谢宁安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昔日年少。
他就是夏映浅这般大的时候,与玄雪成亲,也过过两年琴瑟和鸣的日子。
唉呀,古代嘛,成亲都早,死得也早。
玄雪死时不过三十有二,他比玄雪又多活了十年。
要不是中间出了岔子,他与玄雪就是万千普通夫妻中的一对儿,相守到老,轮回再生。
嗐,这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儿了!
谢宁安一时片刻,理不清自己是何种情绪。
按理说,他的七情六欲早就被楚江王收走了,心境不会有这么大的波动。
谢宁安裂开了,飘到了院中。
夏映浅刚好挂了线,一脸的莫名奇妙。
“谢大哥,这就走啦?”
谢宁安面色复杂地甩了甩手,身后满是白雾。
不过,他顿了一下,没急着走。
“怎么说?”
“能查!”夏映浅咧了嘴,一笑起来,干净阳光,真是有少年的青春美好。
谢宁安点了点头,轻轻地勾扯了一下嘴角。
这回是真的消失在了白雾里。
“他跑了!”苏锦霓追了出来,气哼哼地说:“他还没告诉我喵喵在哪儿呢!”
夏映浅劝:“表姨,喵喵也有喵喵的缘分。再说,谢大哥他是鬼差,他们有纪律的,不可能轻易杀生。顶多也就是悄悄把喵喵子拐走养了起来,先培养培养感情,且等着呢……”
“哼!”苏锦霓怪不服气的,又不想承认她表外甥说得是那个理。
夏映浅咂了咂嘴,又说:“表姨,你发现没,今儿的谢大哥……有点不一样!”
具体是哪儿不一样?
嗯,大概是深沉了!
他转念一想,也是,三个魂都没了,还不知道背后人的势力,压力是挺大。
幸亏,也算有好消息。
苏锦霓没听懂她表外甥话里的意思,她偏着脑袋,仔细回忆,差差还是那个差差啊!
没有哪地方不一样。
这时,就听她表外甥忽然又说:“表姨,你很快就能上幼儿园了!”
苏锦霓捧着小脸,震惊不已。
thisis十足的坏消息!
黄沙和老钱,真是三十六计啥计都使出来了。
一大早,黄沙就贴着八字胡儿,装扮成了一个风尘仆仆的背包客,又往清明观去了。
红茵十分纳闷,拢着手,飘在半空,和范阶交流:“这人是不是傻?”
范阶抬手写字——像。
红茵撇嘴:“贴个胡子,就以为姑奶奶认不出来他了!”
范阶又写字——他不止贴了胡子,还戴了假发套。
红茵一瞧,嘿,还真是!上回来是黑毛,这回是黄毛。
“咦,他戴那顶,是不是跟小方那孩子瞧得款式一样?”
范阶特地飘到了黄沙的面前,瞧了好几眼,不太敢确定地摇了摇头。
他没红茵那么无聊,仗着小方那孩子不一定能瞧见他们,见天去偷老人平板追剧。
他就去过一回,还是红茵说他老土,他想偷平板上网瞧瞧现在的新款衣裳,这就撞见了小方在搜假发套。
乍看一眼,范阶惊着了。
还以为地府出了新品种的精怪,主要假发套那玩意也没脸,就全都是毛,还啥颜色的都有。
他赶紧叫来了红茵,看稀奇来着,又被红茵嘲笑了一番。
也算是一不小心,发现小方那孩子的隐秘了。
彼时,方神棍在网上看了好几天假发套,他的头发在一群老头儿里算多的啦!
但还是发际线靠后,再有就是白了。
他想整一个好看的。
毕竟南来北往的游客那么多,他得注意点个人形象。
但是吧,他相中了两款,一款是三七分,一款是不分的。
三七分的,他怕太显年轻。
不分的,他又怕太显老。
于是,迟迟犹豫不定。
红茵简直没眼看范阶,这真是个傻帽,连是不是一样款式都分不出来。
她自己飘了过去,左右一看,兴奋地说:“款式就是一样,小方想买的是棕色的,没他那么黄,赶快让小方过来瞧瞧!”
方神棍也是没有料到呀!
都当鬼了还那么八卦。
他在扒拉香炉里的香灰,这玩意儿可是得几天清理一次,要不然就堆成小山了。
忽然一股推力,推着他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就一个背着大背包的游客。
方神棍跟他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下,作了下揖,就转身了。
是这样的,也不能来一个游客,就专门接待一个,那还不得累死了。
再说了有挺多游客,不喜欢被人打扰。
方神棍一边往香炉那儿走,一边小声嘀咕:“仙姑还是仙长啊?叫小方过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