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贤贵妃和宁妃的鬼疮怎么解释?”叶欣茹纳闷不解。
魏嬷嬷言简意赅:“高人。”
“嬷嬷觉得是有高人设计。”
魏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欣茹:“人心难测,鬼怕恶人。”
叶欣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嬷嬷觉得是谁?”
“谁都有可能,小主,这后宫能做到嫔以上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魏嬷嬷语重心长,“就说芙嫔,进宫不到一年,无子,却能高居嫔位,可不单单只靠美貌,若真只是个草包美人,这会儿早就六神无主,岂会自请去青莲观祈福。”
叶欣茹若有所思,斟酌着道:“芙嫔去青莲观祈福,是不是在以退为进?”在魏嬷嬷鼓励的目光下,她接着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来,贤贵妃闯下大祸殃及皇上,作乱的又是她的大宫女,哪怕她也是受害人之一,皇上和太后肯定会迁怒芙嫔,还不如避入道观蛰伏起来。”
魏嬷嬷便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
姜德海就是这么跟姜刘氏解释的。
姜刘氏却听不进去,她整个人都在七窍生烟,刚刚陈太后派了个嬷嬷过来训斥她窥探宫闱,一张老脸颜面无光。
姜刘氏不敢骂陈太后,只能把气撒在庶女身上:“明哲保身,她倒是保住了自己,我的棠儿怎么办,五皇子怎么办?”姜刘氏气不打一处来,恨极了姜芙蕖。若不是因为她,长女岂会落到现在这地步,莫说分位,只怕性命堪忧。
“那你想让芙蕖怎么做,明知皇上太后不喜,还一意为海棠说情。你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光凭芙蕖就能改变皇上和太后的态度,她求情只会惹怒皇上和太后。”姜德海厉声,“到时候才是真的无人看顾海棠和五皇子。”
姜刘氏哭骂:“事情因她而起,她要是不追究,皇上和太后还能抓着海棠不放不成。她分明是记恨海棠,所以袖手旁观,想看着海棠去死,以解心头之恨。”
“你还有脸说,一家子姐妹,海棠居然下此毒手。”姜德海怒不可遏。
姜刘氏毫不心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海棠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害姜芙蕖。”
姜德海来气:“事到如今,你还要强词夺理,现在漫说宫内,就是宫外都知道她干的好事了,我们姜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姜刘氏大怒,恨得两眼猩红:“别人不信海棠,老爷怎么可以不信她。姜芙蕖就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海棠,所以她明哲保身见死不救。”
“你够了!”姜德海愤而拍桌,“你少胡搅蛮缠,如今龙体违和,就是芙蕖豁出命去也不可能保得住海棠。海棠这一次只怕凶多吉少,五皇子又年幼,日后她们母子俩在后宫少不得要靠芙蕖。你要是真心就为他们好,就收收你这脾气。”
“怎么?”姜刘氏梗着脖子,“还要我卑躬屈膝讨好她不成,她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你要怎么做十五?你是不是要朝鸿哥儿下手,你敢!”姜德海怒指恨意汹涌的姜刘氏,“来人,把六少爷挪到书房。”
“姜德海!”姜刘氏勃然大怒。
姜德海面沉如水,直视她:“鸿哥儿要是有个好歹,你看芙蕖怎么对付五皇子。”
姜刘氏怒上加怒,厉喝:“她敢!”
姜德海:“你看她敢不敢,没了鸿哥儿,你以为她还怕你吗?”
姜刘氏脚下一软,跌坐在椅子里,掩面大哭。明知道姜芙蕖这个小贱人见死不救,她还得供着那个小贱人的弟弟,她恨,她好恨啊!
愤恨担忧之下,姜刘氏病倒了,前来探病的姜玉兰听了母亲的抱怨,恨得咬牙切齿。
回到宁远侯府,姜玉兰坐在冷冷清清的新房内,望着还簇新簇新的大红喜字,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霎时怒从心中起,姜玉兰气势汹汹冲向书房。
“世子夫人,世子已经歇下了。”
“滚开。”
正在看书的穆青柏剑眉慢慢皱起,就听见咣当一声,怒气冲冲的姜玉兰已经推门而入,姣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
穆青柏眉眼疏淡:“何事?”
灯火之下,他的五官更加深邃英俊,神色却冷如冰霜,明明他对着姜芙蕖时不是这样,可嫁进门之后,他对她却无一笑容。
“穆青柏,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姜玉兰凄声质问。
穆青柏神色漠然,不言不语。
“讨厌我到碰都不想碰我一下。”姜玉兰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面无表情的穆青柏忽然勾了嘴角,不无讽刺:“你设计让我撞见了更衣的你,要是不答应娶你,你就要羞愤上吊,我怎么能不娶你。”
姜玉兰涨红了脸,大吼:“那你让我去死啊!穆青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比杀了我还让我痛苦。”
穆青柏面上讽刺更甚,说得倒是理直气壮,她怎么可能去死,要想死早就羞愤自尽了。姜玉兰只会让她的尚书爹贵妃姐姐替她出头,他不怕,可他怕他们迁怒鸿哥儿和芙蕖。
姜玉兰泪如雨下,恨意汹涌之下口不择言:“你在报复我,我知道你在报复我,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姜芙蕖这个贱人,现在她要出宫了,她要去青莲观,你要不要去见见她,重温鸳梦!”
话音刚落,一杯茶水泼了姜玉兰满脸,姜玉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因为太过震惊,整个人都失了反应。她和穆青柏吵过闹过甚至动过手,但是穆青柏从来没还过手,他居然拿茶水泼她。
“姜玉兰!”穆青柏面容铁青声色俱厉:“你不要命别牵连旁人,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关进家庙,就是姜尚书他也会赞成把你关起来,以免你口无遮拦,招来灭门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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