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倒是也不介意让对方搭个车,做大事的人没必要太计较小节,刚两天就让对方花了八千多,自己还收入了三千多。即便孙连胜的押金要不回来,给二娃和王工头的辛苦费也有了,不亏!
“鄙人李松,不知洪先生在哪儿高就?”洪涛感觉赚了,李副总好像也觉得不亏,上车之后立马递上名片。
“我姓啥叫啥所里应该说过了,就不再重复了,李总您这是打算聊聊?”洪涛赶紧双手接过名片,很认真的收到了遮阳板里。
“呵呵呵,洪先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是这样,我想打听打听孙家这笔钱您这边抽多少水。别误会啊,我们也经常与咨询公司合作,但昨天一看真不如您的效率高。我们公司每年会有一大笔公关费用,可比孙家那点抽水高多了。”李副总见到洪涛的做派好像是明白了什么,马上又递上一根烟,继而说出了想法。
“李总是把我当成嗨,没这么复杂,您啊,让所里的户籍档案资料给蒙了。谁没年轻过啊,我当年是不太省心,但已经踏实好多年了,过气啦!您千万别客气,该用什么手段尽管招呼,保不齐我就怕了呢。说实话,我拿你们公司也没啥办法,现在是法制社会,连警察都管不了你说我能咋办?只要敢玩斜的歪的,立马就会被法律制裁。我也就只能在你们公司门口坐一坐,顺便和路过的人诉诉苦。你们也不能做的太绝,钱都拿了还不让说话,太霸道没活路的。成了,李总,我这辆破捷达能拉您一趟也算没白买,改天要是有空儿让我去坐坐您那辆沃尔沃,顺便去望京小区的大三居逛逛,开开眼呗。”
听了李总的暗示,洪涛心里全明白了,他们的顾虑比自己还多。经过这两天出招拆招,金辉公司高层觉得自己三个不像普通人,更像被雇佣的专业人士。
另外,他们还有个想法,那就是同行之间的相互倾轧。在京城里干这种买卖的肯定不止一家,与个人受骗者相比,同行才是真正的冤家。
现在这位李副总就是想从自己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用来判断到底属于那种状况。对付个人、对付专业公司、对付同行的办法会很不一样,取舍也肯定不一样,有了明确目标才好有的放矢。
能告诉他们吗?肯定不能,但洪涛的选择并不是闭嘴不谈,也不是矢口否认,而是拿真话当瞎话说。其实不管说什么这位李副总都不会信,按照这个逻辑推理,此时说实话反倒更容易骗人。
另外还得感谢派出所的暗中协助,金辉公司肯定通过某个人拿到了自己的个人资料,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给管片派出所打个电话,随便编个借口就能把档案资料通过电脑调出来。更不算犯错误,看了也就看了,根本无法证明。
但也就是这份资料让李副总他们陷入了困惑,光看资料显示自己就是个准人渣,还是个有知识、有人脉、有实操经验和不俗战绩的准人渣。
这样的人会随随便便帮着邻居来趟浑水吗?可能性太低了,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碰上专业人士了。再看看二娃和王工头的德性,这个解释就更靠谱了。
聊天归聊天,手脚一点没耽误,车子三拐两拐就钻出了胡同区,沿着北二环向西溜达半公里就是金辉公司的大厦。车还没停稳,洪涛又一脸坏笑的向李副总发出了明晃晃的威胁,顺便让自己更像专业人士。
这两天二娃和王工头都没闲着,一到下班时间就一人跟着一个金辉公司的领导层回家,要问怎么知道谁是领导谁是小兵,这不是啥高深技术,只要不是瞎子,在人家公司门口溜溜坐一天,说不定谁和谁有奸情都能看出来。
“”李副总脸上的职业笑容终于消失了,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看到洪涛的表情,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板着脸打开车门。
干他们这一行的并不怕警察,也不怕律师,更不怕小老百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能应付。但是有一种势力是他们最不愿意触碰的,叫做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