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长宁大惊失色,“你天天在家躺着,竟然也会闯祸?”
沈长安更莽撞一些,还没问清楚是什么事就扯着亲弟弟的袖子跟虞衡保证,“我们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你闯了什么祸尽管说,我们帮你去姑父那儿说情去!”
虞衡摸了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氏兄弟,看上去无助极了,沈氏兄弟不由心生怜爱,更加积极主动地要为虞衡分担黑锅。
然后,就见虞衡一脸欣慰又感动地对他们说:“两位表哥果然够兄弟,我爹最近给我请了个夫子,说是要督促我念书。我就知道两位表哥这么关心我,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一个人受苦的,对不对?”
沈氏兄弟顿时傻眼了,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蛐蛐罐都给摔了。半晌,沈长安眨了眨眼,捂住心口一脸马上就要断气的表情对着虞衡疯狂摇头,“念书我们绝对不行!你怎么这么狠心,我看你是想让我们死!”
虞衡无奈摊手,“你们刚刚才说的一定帮我,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们不会现在就想赖账吧?”
沈氏兄弟正值青春期,自尊心爆棚,最是不经激的时候,被虞衡几句话一激,立即热血上头,仰着脖子心一横就应了这事。
虞衡立即奉上彩虹屁,将这两兄弟忽悠得晕乎乎的,直到被虞衡带到南安伯夫人面前说了念书的事儿后,二人才冷静下来,瞬间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把虞衡拖出去打一顿。
南安伯夫人更是喜得两位孙子抱在怀里,乐呵呵道:“可见是长大了,长进了不少,知道念书的好处了。”
二人的母亲也很是欣慰,南安伯世子夫人张氏一张古板端方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声音不疾不徐,“念书明理才是正途,既然你们改了性子,过几天我便为你们请个夫子来。你们可得好好学,不许再胡闹!”
什么话从张氏嘴里说出来都变的万分严肃,眼瞅着气氛冷了下来,二房的钱氏爽朗一笑,说了几句俏皮话,“看来是都开窍了,正巧下个月就要考会试,各地举子都纷纷进京应考,到时候进士们打马游街,还能让他们兄弟几个去沾点文气,日后也给母亲考个状元回来呢!”
沈氏两兄弟顿时腿一软,感受到了虞衡当初的绝望,想开口拒绝吧,看着祖母和亲娘满怀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心里甭提多苦逼了。
虞衡就这么收到了一连串幽怨的眼神,后背一直凉嗖嗖的。
钱氏一高兴,便无视了张氏不赞同的神色,将沈长安新得的弓箭送给了虞娇,话也说得十分漂亮,“知道你喜欢舞刀弄剑,这弓箭你只管拿去,兵营新做的,射程更远,你一准喜欢!”
张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迟疑地闭上了嘴,见两个女儿望向虞娇的眼中满是羡慕,立即用严厉的目光将二人压了下去。
虞娇不耐烦这些眉眼官司,心里同情了一波两位表姐,见天色不早,便向南安伯夫人辞行。
等到虞衡二人离开伯府后,张氏才开始训自己这对双胞胎女儿:“你们可别像娇儿一样左了性子,半点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现在各地举子接连进京,等到了会试后……”
说到后面,张氏自知失言,连忙补救道,“等到会试之后,若有那有才华的落第举子,倒也能挑一个来给你们的兄弟当夫子。”
沈氏姐妹心思细腻,猜到了母亲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低头称是。
虞衡和虞娇带着一堆回礼往侯府走,一路上,虞娇都在兴高采烈地比划着她新得的弓箭,大有回去后就去演武场试试准头的架势。
虞衡正想吐槽,就见虞娇脸色猛然一变,面带杀气,眼神犀利,干脆利落地搭弓,三箭齐发,将箭射了出去。
虞衡大惊,连忙出了马车,定睛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小巷子中,一名形容狼狈的文弱青年正扶着墙连连喘气,在他身边,是三个捂着手咬牙忍痛的大汉,这三人右手各自中了一箭,脚边的刀在日光下寒光凛凛。想来要不是虞娇这三箭射的及时,那文弱青年怕是已经命丧刀下。
虞衡不由挑眉,当街杀人,这几个家伙很有胆子啊。
那三人见了虞衡一行人,脸色更加狠厉,强忍着痛楚俯身握刀,誓要将青年斩于刀下。
没想到那青年看着文弱,跑起来速度那叫一个快,几个眨眼间便甩下他们奔到了虞娇面前,挺直背脊,郑重向虞衡二人行了一个文士礼,一双眼中似有无尽烈火,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尽管一身狼狈也不掩其傲骨,沉声道:“在下青州举子苏熙,有冤情要禀,请贵人相救!”
第7章大案草民有冤情要禀
这个变故来得猝不及防,虞衡还还没开口,虞娇已经点了头,让护卫将苏熙扶起来。
只可惜那当街加害苏熙性命的三人趁机跑了,虞娇还有些可惜,没能把他们抓住送去刑部大牢。
虞衡见苏熙伤得不轻,左手不自然的垂下,不由皱眉,“你的手可是伤着了?先随我们回府,让大夫给你看看吧。我们是靖安侯府的人,歹人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来靖安侯府闹事!”
“在下知道,马车上还挂着靖安侯府的标志。靖安侯声名在外,最是嫉恶如仇,若不是因为认出了侯府标记,在下也不敢贸然求助。”苏熙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强撑着向虞衡二人再次行了一礼,恳求道:“此事事关重大,歹人一击不中定然会再次出手。还请贵人派护卫送在下一程,在下要击响登闻鼓,将冤情禀报给陛下。”
虞娇挑了挑眉,偏头道:“你这书生骨头还挺硬,不过本姑娘心善,救人救到底,亲自送你去刑部衙门吧。”
虞衡伸手将苏熙拉进自己的马车,给他倒了一杯茶。苏熙虽然口渴难耐,还是彬彬有礼地向虞衡道了声谢,才慢慢将水喝完。
虞衡顺手给他再倒了一杯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有何冤情,竟然惹来那么大的仇家?敢在京城大街上杀人灭口的,想来也不是一般人。你又不是京城人士,怎会惹到京中高门大户?”
苏熙微微一笑,并不将话说透,一双清透的凤眼时不时往外瞟,只说了一句,“在下若是能告御状成功,让恶贯满盈者得到该有的下场,想来令尊也会高兴的。”
这还有自己亲爹什么事?虞衡的头上顿时挂满了问号。
苏熙见刑部大门已在眼前,彻底放松下来,偏头对虞衡一笑,轻轻说了个“齐”字,便翩然下车,仔细理了理衣裳,满面严肃,一步一步走到登闻鼓面前,坚定地取下鼓槌,敲响了登闻鼓。
此时已快到下衙之时,刑部吴尚书正在归整一天的公文,想着等会儿回家路上得去五芳斋买点新出的如意糕给小孙女带回去,正惦记着的小孙女的甜甜笑容呢,就听见外头突然响起了鼓声。吴尚书惊的手中的公文散了一桌,赶紧问下属:“何人击响了登闻鼓?”
“回大人,是一个文弱书生,一身很是狼狈,瞧着倒是受过追杀的,左手折了,衣服划了几道口子,看痕迹像是利剑所划。”
不愧是刑部,一眼就看出这么多的信息。
吴尚书不由皱眉,赶紧整了整官服官帽,正色道:“这可是陛下登基后第一次有人敲响登闻鼓,想来陛下不多时也要过来,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当差!”
“是!”左右衙役正色应了一声,前来报信的刑部员外郎悄悄上前,在吴尚书的耳边轻声道:“禀大人,这书生在朱雀街上遇袭,正巧靖安侯府的公子和小姐路过,救了他一命,顺便将他护送了过来。现如今,那两位侯府主子还在外头等着呢。”
吴尚书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沉声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靖安侯嫉恶如仇,教养出来的儿女也是正直之人。你让人看着点,别让侯府的公子小姐受惊了。靖安侯那人最是护短,听了消息必然会过来,说不定会与陛下同来,可别怠慢了贵客。”
下属恭声称是,吴尚书再次正了正衣冠,威严地走上公堂,锐利的眼神紧盯着苏熙,沉声问:“堂下何人?为何敲响登闻鼓?有何冤情?”
苏熙挺直脊梁,恭敬跪下,扬声道:“回禀大人,学生青州举子苏熙,状告吏部右侍郎齐禀忠以权谋私,借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买官卖职。其子齐怀德作奸犯科,残害百姓,手下白骨累累。请大人明鉴!”
吴尚书心中抽了口气,牵扯到一位三品大员,怪不得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遇袭,拼死也要来敲登闻鼓。
虞衡同样眉头微挑,齐禀忠……怪不得苏熙知道他们是靖安侯府的人就这么大胆地相信他们。实在是靖安侯府和齐家,有一段让景隆帝都头疼的恩怨。
当年老靖安侯还在时,齐禀忠之父曾经与老靖安侯起过口角,并出言咒人。结果二人发生口角的第二日,边关战事来袭,老靖安侯带着虞启昌出征,不幸战死沙场。虞启昌本也没把这段口角放在心上,但是虞启昌扶着老靖安侯的灵柩回京时,正巧听到齐禀忠之父贬低老靖安侯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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