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痛是没有刚才那一下子来的猛烈了,无奇搭讪着道:“刚才、王爷你有没有听见‘嘎嘣’一声?我怀疑有骨头受伤了。”
瑞王看看她的姿态,端端正正,脖子也没有歪,应该不至于有大碍:“你若不放心,回头叫人给你细看看。”
“细看看也行,这毕竟是可大可小的。”无奇应了声,觉着差不多了,便才问道:“对了,王爷怎么在这里?”
瑞王道:“怎么,本王不该在这儿?”他负手往外,仍回椅子上坐了。
“当然不是,”无奇讪讪地跟着走出来:“我只是觉着意外,您不是在宫内吗?蔡大哥呢?”
瑞王道:“本王自然是出宫了。至于蔡流风……他当然是扔下你走了。”
“啊?”无奇眨了眨眼,忽然有些紧张地:“蔡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瑞王故意那么说,本是想看她失望而震惊的表情,没想到她竟然替蔡流风找了个很恰当而且准确的理由。
不太喜欢:“你怎么就知道他有要紧事?”
“要不是事情紧急,蔡大哥一定不会扔下我,”无奇陷入沉思,又后悔道:“一定是因为我睡得太沉了,蔡大哥怎么不叫醒我呢。”
赵景藩咳嗽了声。
无奇回过神来:“王爷、您亲自驾临,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的事儿才完结了,总不会又有什么不妥吧?何况就算有召唤,只不管叫谁来把她揪去就是了,巴巴地亲自过来是怎么个缘故,他不是不爱在人前抛头露面的吗?
赵景藩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本王就是来干什么的。”
无奇有些释然:“原来王爷也是来吃饭的,那、那王爷想吃点什么?不过……”
她看看窗外微红的夕阳之光,又回头看看美人似的瑞王殿下,心里有个怀疑:王爷这是想吃晚饭,还是中饭,中饭显然太晚,晚饭却又太早了些。
赵景藩哪里是来吃饭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的心意。
东宫的这一场无妄之灾,他面上云淡风轻的,面对太子的时候也没有流露什么别的,但是心里……
是有点难过的。
他从出生就没了母妃,皇帝对他也是冷冷淡淡的,要不是太子格外照料,情形竟不知怎么样。
太子对他而言,如父如兄,自打懂事,他就满心为了太子。
身为太子,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而赵徵的性子,仁慈柔善有余而果决明断不足,他得打起精神来替太子收拾那些太子不能做却不能不管的事。
朝野中有人怀疑他的居心,觉着他在夺太子的锋芒。
还有人疑心他对东宫的种种尽心尽力不过是别有所图。
也许,连皇帝也有所怀疑。
但是赵景藩知道,太子不会怀疑他。
赵徵对他,从小到大没有改过,只为了这点,他可以为太子做尽一切,更加不会让别的人威胁到赵徵。
兄弟手足外加君臣的情谊,他也很愿意自己在皇都之中有个真心亲近的人,所以虽然知道有些事情该避忌,比如不该跟东宫那么亲近,但……知道是一回事,真做起来就未必事事留心。
比如今日。
终究生出这场祸事,皇帝的话,让赵景藩知道,自己以后兴许永不会再像是从前一样了。那个他隐隐约约当成了一个“小家”的东宫,也终究只是空中楼阁。
他知道自己不该难过,皇家的亲情本来就凉薄。
但他从来没受过父恩母惠,所以格外珍视兄嫂对他的关爱,或许,先前曾拥有过的已经是老天格外开恩了。
轿子里,他思来想去,整个人沉重的像是坠落在深渊之中,满身水渍,无法呼吸。
在给关入内务司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担心。皇帝大概只是借这个机会给他一点教训,但皇帝绝不昏聩。
只是春日会把那个人带去,却很出乎瑞王的意外。
当时他看见那个小小的脑袋从监牢外的铁栏杆空隙处探出来,慢慢地露出一双黑白分明乌溜溜的双眼。
他全身的感知都活泛起来。
没想到会在那里看见郝无奇。
那个人跟内务司的阴森冷酷格格不入,正如在无奇看来,他也跟这内务司的破监牢格格不入。
虽然是他选中的人,但赵景藩还是担心,他怕无奇太聪明,怕她看出东宫内藏的隐秘,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但同时他又有点隐隐地期盼,不知她到底会查出什么,查到哪一步。
瑞王没想到的是,她做的那么出色。
该找到的凶手跟细作一个不落,该隐瞒不提的她也只字不言。
简直超出了他的估计,也超过他的期待。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只有一点令他不太喜欢,明明是他看上的,明明是为他进宫的,他还没出内务司,她居然就跟一只哈巴狗似的随着蔡流风走了。
皇帝的那句话他至今不是很明白,但心里的那种不舒服却加重了。
瑞王知道自己不该轻举妄动,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切照旧,回王府,处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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