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蔡采石吃惊地看他一眼,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公干。
“哦,”蔡侍郎显然也是不信,道:“你们有什么公干。”
“我们是给吏部清吏司选入了的,所以现在是在替清吏司做事。”林森到底是有一点急智。
可他不提则已,一提,蔡侍郎端方的脸黑了几分:“清吏司?哼!”
他瞪着蔡采石:“这种事情你为何不早点跟为说?”
蔡采石有口难言,他也是今儿才知道的。林森替他说道:“伯父,今儿清吏司的人才去太学的,所以我们事先也不知情,他们行事实在古怪的很。”
这毕竟是在外头,还是礼部门口,时不时有人前来,蔡瑾玄敛着怒对蔡采石道:“晚上你回府,我有话问!”说完后便拂袖入内去了。
蔡采石如蒙大赦,林森对他扮了个鬼脸:“令尊不愧是东宫太子殿下的老师,甚是有气势,不怪你吓得跟避猫鼠似的。”
蔡采石叹气,两人仍往翰林院去,总算找到了蔡流风,说明来意。
蔡流风听说无奇不见了,眉头皱蹙,等听林森说是少杭府所遇的那女子后,却逐渐地恢复平静。他对蔡采石说道:“不必着急,这件事我会留心。至于你……父亲可知道了你去清吏司的事?”
蔡采石见问,才承认刚才已经撞在侍郎跟前了。蔡流风便道:“也罢,你们两个先行回去吧,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们。”
他们两个对于蔡流风也都有一种格外信任之感,听他如此说,便只当曙光在前,不约而同把心放松了几分。
当夜,蔡采石回府,本以为父亲会痛斥自己一顿,或许还会干涉他去清吏司的事情。
谁知提心吊胆等了半天,蔡瑾玄也没回来,好不容易熬到老爷回府,却并没有召见他,连蔡流风也不见踪影。
蔡采石只当父亲是忘了,自己逃过一劫。
却不知蔡侍郎另外有要紧事在忙,那要紧的事,自然就是东宫的那一桩。
次日,蔡采石想去寻兄长,问问有没有无奇的消息,却只有蔡流风的一个小厮来跟他说蔡流风早已出门,只留下一句话,说已经知道了,叫他不必空找。
蔡采石莫名其妙,不晓得蔡流风如今正准备进宫去呢,他才出门就见林森找来,两人思来想去,昨儿已经去吏部挂职,倒是不好老在太学里晃悠,免得有人见了多问。
他两人商议了半晌,也不想就去清吏司自讨没趣,便想找茶馆坐会儿,正走着,却听两个路人且走且在说五城兵马司的那件刺杀案子。
蔡采石听见,便跟林森道:“我总觉着东城兵马司的这案子,有点怪。”
“怎么怪?”
“那个刺客、他也忒胆大了吧,明目张胆的当街刺杀一个堂堂的指挥使。”
“不是说他们有仇吗?”
蔡采石挠头:“总之,我觉着这其中哪里不太对头。就是想不到……若是无奇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
林森眼珠转动:“这样吧,反正咱们没事儿,不如去东城那里探听探听?”
蔡采石想到昨日所见的那个满脸是血的“刺客”,道:“去看看也无妨。”
他们两人虽被选入清吏司,却知道自己不被认可,且又从来没有单打独斗地做过这种事,商议着来东城兵马司,只不过是想远远地看看情形,顺便打发时间而已,并没有就真的想关云长单刀赴会地钻到兵马司内一探究竟。
毕竟人家已经拿下真凶且结案了,他们两个若是胡闹,无异于自取其辱。
谁知才到兵马司,就遇到一出“骚乱”场景,
引发骚乱的是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孩子,有个兵马司的士兵将他拦腰抱着,像是要把他扔出去,那孩子挣扎着,叫道:“你们这些坏蛋,害我爹爹!我长大了要统统地都杀了你们!”
他毕竟人小力弱,只有声音很尖锐高亢,叫嚷了两句发现无效,便低头咬向那士兵的手上。
士兵吃痛,手一松,小孩子掉在地上,士兵大骂道:“不识好歹的小畜生,你那当贼的爹想要刺杀我们冯指挥使还杀了我们白参将,现已经捉拿归案承认了罪状,你在这里乱叫什么?再这么胡闹,别怪爷不客气!”
那孩子落在地上,似乎也受了伤,闻言却仍是爬起来:“你们胡说,你们冤枉我爹,当官的没有好东西!我才不怕你,你有本事也抓了我去!”他说着上前,拳打脚踢。
“小畜生!”士兵气急,一巴掌打过去。
小孩儿给打在脸上,整个人往后跌出去。
士兵怒火上头,还想再踢一脚,却有人及时冲过来将那孩子抱了过去。
另一人却拦住他道:“太狠了吧!你是要打死他?”
抱着小孩的是蔡采石,拦住士兵的却是林森。
那孩子来了半天,在门口不是叫骂,就是拿石子往里头扔,逼得这些士兵们没了办法,只是碍于他是个小孩,有点无可奈何。如今看见蔡采石跟林森,一腔怒火随之转移。
打人的士兵呵斥道:“你们从哪里钻出来的,是跟他一伙的?”
另一个也走上前来,正要喝骂,突然发现两人面熟,仔细看了会儿叫道:“你们不是……昨儿来过的?”
起先那个也认出来了:“好哇,原来是清吏司的两位大人,怎么着,昨儿见我们拿了凶手,你们没查了什么就灰溜溜走了,不服气,今日又要来查对吗?真他妈的!你们清吏司是不是没事儿干了?专跑这里狗拿耗子!”
清吏司有没有事干不知道,蔡采石跟林森两个却的确是游手好闲。
只是输人不输阵,林森道:“我们只是路过,见你打那孩子实在看不过才来拦着的,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
谁知那小孩听士兵这么说,转头看着蔡采石:“你们是、查案子的?我爹爹是冤枉的!”
蔡采石见他半边脸颊上很大一个红手印,已经高高肿起,嘴角还带着血渍,双手满是污渍,生得也瘦弱,心里很是怜惜,可听了这句,却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虽然名义上是清吏司的,但距离正经管事儿还有十万八千里,别说是这些士兵,他们自己都不信。
蔡采石没吱声,那两个士兵笑起来,又有几个闻讯赶来的,故意的嘲讽说道:“哟,真是奇闻,我们已经结了的案子,清吏司又要来查了,好吓人啊!快快,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入内通报咱们指挥使大人,吏部的大爷们又来了!”
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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