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妇人道:“我、我就知道,你……你真是好狠毒,你明明察觉了却装一无所知的,你谋害了他,你还想杀我是不是?”
冯珂境笑笑,忽然闪电般伸手,紧紧地扼住了妇人的脖子:“你说的不错,姓白的是我杀的,我也早想杀了你,你这贱人,要不是想等这个风头过去,你早就死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必再……我自然送你去见他!”
妇人挣扎着,但脖子几乎要给捏断了,她连声音都出不了。
生死攸关,房门给猛然踹开,几道人影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苗可镌跟韦炜,除此之外,还有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跟两个都指挥,他们跟在苗韦之后,脸色极其难看。
昨日清吏司在衙门一通运作,而无奇特要了冯珂境的手书。
他想了一夜,怀疑清吏司可能察觉两封信之间的相似。
冯珂境有些后悔。
当初他知道小夫人跟白参将的奸情后,就想要把这两人一起杀了。
但要怎么才能做的隐秘而天衣无缝,他着实费了点心思。
那天他看见何勇在粮食铺子做工,这才触动心机。
此后,他轻描淡写地跟白参将说何勇到处散播兵马司的坏话,让他很不痛快。
白参将因愧对于他,便立刻拍胸说替他解决此事,这才有两个白参将的下属去赶人之事。
从这开始,冯珂境就一步步安排白参将自寻死路。
后来他找到何勇的时候,何勇正在护城河边想要轻生。
冯珂境本来可以不留那封信,但一来他知道何勇虽走投无路,但也未必就会痛快答应他去杀人。
二来,他还想要埋下这个线,——倘若有人调查白参将的死因找到那封信,而查明是白参将的笔迹,自然就可以认定是白参将害人不成反而害己。
他是恨极了姓白的,所以不但想他死,还想他声名狼藉的死。
谁知天外有天,他漏了,这世上有更高明的人,可以认出那完全不同的两个笔迹出自他一人之手。
但冯珂境也并不怕,毕竟这不是什么有力的大证据。
只要他咬定只是巧合,以及清吏司栽赃等,那他们就奈何不了他。
毕竟姓白的已经死了,真凶已经拿住了。而且兵马司跟清吏司的关系正紧张着,清吏司要是贸然拿人,兵马司上下可不能答应!
不管怎么样,清吏司都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他有恃无恐。
谁知万事俱备却峰回路转,小夫人居然会敲山震虎让他自己坦白了。
在韦炜他们出现的时候冯珂境知道自己中计了。
一起出现的还有兵马司的正指挥使,这把他的后路彻底堵死了。
他所谋杀的毕竟是同僚,这是兵马司里绝不容许的。
本来得大动干戈才拿下的凶手,就这么兵不血刃。
出门的时候冯珂境看见了廊下的无奇。
他停下步子:“是你看出了那两张信的异样?”
无奇点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蔡流风是从字体的细节认定的,但是无奇……她笑笑:“是砚台。”
“砚台?”冯珂境疑惑。
韦炜上前,把手中的一方砚台递给无奇:“是这个?”
无奇举起来,借着光打量:“不错。这是难得的金丝端砚。”
“这又怎么样?你总不会从墨渍里看出端倪。”
“正是墨渍,”无奇望着冯珂境:“金丝端砚顾名思义,砚台之中含有金沙,研磨出来的墨汁,含有细微的金沫,写在纸上,细看的话会看出有点点金色。”
那天她在夕照之下打量那许多的字纸,阳光所至,便有两张发着浅浅淡淡的金光。
冯珂境闭上双眼,忽然仰头一笑。
“有意思,”半晌他喃喃道:“但你知道最有意思是什么吗?这块砚台,是白参将为讨好我送的。”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这让冯珂境露出破绽的金丝端砚居然是白参将所送,难道……这就是冥冥中的因果报应,早有注定。
冯珂境叹了口气,低头道:“但我仍不后悔,他们背叛了我,就该死!”
没有人说话。
无奇把砚台还给韦炜,问道:“何勇呢?”
冯珂境一愣。
无奇笑道:“何勇也该死吗?在你眼里他大概不值一提,死活都在你一念之间,你为一己之私推个无辜之人到绝境,甚至一点愧悔之意都没有!可我告诉你,何勇绝不该死!你身为官员如此草菅人命,才是真正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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