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剩下几个鹤仆呆若木鸡。
渐渐地日上三竿,神鹤园林的主人金平侯从临县赶了回来,马不停蹄进内给瑞王殿下请安。
听说了瑞王跟皇太孙在园林的遭遇,金平侯也是魂不附体,甚是惶恐。
又听说拿住了周大,愕然之余道:“原来是他?这人在此处做了十数年,看着甚是勤谨,是个爱鹤之人……想不到这么人面兽心,也是微臣糊涂失察,没有及早发现这等奸诈阴险之人,请王爷恕罪!”
金平侯曾跟瑞王照面过几次,瑞王不是很喜欢他风流的性情,便淡淡道:“不知者不罪。侯爷不怪本王在你这院子里肆意拿人,扰了你的清净就罢了。”
金平侯深深地鞠躬,连声道:“岂敢岂敢!王爷大驾光临,这院子亦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微臣本该远迎,可惜身在何处,王爷不怪罪已经是海涵雅量了,微臣感激于心!”
瑞王多余的一眼都没有看过金平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礼数而已。
金平侯却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他的脸上,可惜也知道瑞王的脾气,所以不敢明晃晃的看,只抓住时机,飞快地瞅上两眼过过干瘾。
瑞王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心里厌烦的很,便道:“若无他事,金平侯退下吧,有什么话跟费公公或者青亭说就行了。”
金平侯好不容易打了个照面,不太愿意就这么走开,挖空心思道:“王爷若有何吩咐,只管叫微臣去做……也可弥补微臣失迎跟怠慢之罪。”
瑞王看他鬼鬼祟祟地往自己脸上瞅,恨不得一脚飞起把他踹出去。
正在找合适的角度,付青亭从外进来,适当地给双方解了围:“王爷,鱼儿咬钩了。”
“哦?”瑞王眉峰一动,眼中闪出了明亮的星芒:“带进来。”
金平侯及时捕捉到那道星芒,眼睛顿时花了。
跟眼睛一样花掉的恐怕还有心,金平侯伸手压着心口,无法呼吸,发出了奇怪的叹息。
瑞王才发现他还在,皱眉跟费公公使了个眼色。
费公公正在笑眯眯地欣赏金平侯神魂颠倒的蠢样子,得到瑞王的信号,便咳嗽了声,上前一步挡在瑞王跟前:“侯爷?您是不是身体不适?”
金平侯一愣。
费公公的脸老而多皱纹,偏偏他很不服老,且非常敬业的总是把脸上打上厚厚的脂粉,兴之所至还要多涂点胭脂,口脂也是必不可少的,于是这张崎岖的老脸就显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倘若表情做的略大些,还会引发脂粉雪崩似的功效,若是流眼泪,那就成了阿房宫赋里的那句:渭流涨腻,弃脂水也。
金平侯跟这张脸面面相对,在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脚踹下了九重天宫,落在了黄泉边上,见到了小鬼头子。
但也因而清醒了过来,他神奇地站直了身子且往后一仰:“啊鬼……费公公!”
及时地改了口,金平侯咳嗽:“我没事,我很好。”
他很想告诉费公公离自己远点,但打狗还要看主人,所以只能哑忍。
又想,这么美若天仙的主人,偏养了这样一只丑绝人寰的老狗狗,那真是……
难为了瑞王殿下,每天要忍受这张脸在自己面前晃。
他金平侯可是一会儿都不能忍,恨不得逃之夭夭。
正在此刻,付青亭带了一个人进来。
此人正是那四名鹤仆之一的。
金平侯定睛:“你不是王四?你来做什么?”
王四脸上堆着尴尬而狡猾的笑:“侯爷,小人是、是来告发……周大的。”
“什么?”金平侯怔住。
旁边的付青亭冷冷一笑,他手中拿着一根不粗不细的像是竹筒子一样的东西:“王爷您看。”
瑞王瞧了眼,皱皱眉,没动手。
金平侯虽花痴些,但他惯爱风月,颇为博学,也看出了一点异样,手才伸出,又缩了回去。
只有费公公不知所以:“这是什么玩意儿?”他把那东西拿在手中,不知死活地凑近打量。
瑞王道:“怎么回事?当着侯爷的面,说罢。”
王四跪在地上,忙道:“回王爷,小人之前听付大人说周大哥就是歹人,所以多了个心眼,就去他素日里取喂鹤草籽的地方找了找,果然就在麻布袋后发现了这个!”
费公公好奇:“这个?这是什么?”他看到这管子的上头有一个塞子,伸手就要去拔。
金平侯看见,本要拦阻,可突然又喜形于色,恨不得费公公立刻打开那塞子。
幸亏付青亭及时上前,摁住了费公公的手。
金平侯企图落败,脸上现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付青亭转头看向王四:“你还不说?”
地上的王四道:“这、这就是周大藏着毒蛇的竹筒。”
“毒……蛇?”费公公变了声调,差点把竹筒子扔出去。
金平侯才津津乐道地说:“是呀,这玩意我见过一次,是个走江湖卖艺的用来装蛇的……只要一打开,那蛇就窜出来,咬您一口那就……嘿嘿!”
想到刚才这蛇没在费公公的丑脸上咬一口,他非常的遗憾。
毕竟老费已经丑成这样了,要是因此毁了容或者一命呜呼,那就算是造福人世了。
付青亭不太理解金平侯语气里的遗憾之意,把竹筒从费公公手中接过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