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景藩目光闪烁,猛然间顿悟了。
正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管是王乾,金平侯,还是他自己,他们统统地都疏忽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明晃晃地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湖泊。
水底。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赵景藩参透了这点,几乎哑然失笑!
锐利的目光从双塔上往下,逐渐地落在了水面上。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这不仅说的是地点,而且点明了若是在“烟涛微茫”的时候,是找不到宝物下落的,“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有了瀛洲,也得有天姥,两个地点,在云霞明灭的时候,即是此时。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这其中关键的是“东南倾”三个字。
双塔如同天姥,又怎会东南倾?要它们向着东南倾倒,便只有此刻了。
夕阳西下,双塔的影子被夕照拉长,向着湖面透出了幽淡的两道阴影。
赵景藩盯着水波潋滟的湖面,夕照的光陪和着水色,像是有人洒了大把灿灿金子在水面上浮光掠影的。
他仿佛可以看见,在水底的某处,有另外一道光芒氤氲闪烁。
“王爷!”清脆的叫声从湖上传来,也打断了赵景藩的思绪。
瑞王抬头,却惊愕的发现,一艘小舟正轻快地从湖面上荡过!
夕阳的光芒闪烁,背着光的时候,舟中每个人的脸都有点灰灰的看不清楚。
但瑞王还是第一时间看见了那道灰白棉袍的影子,然后……那向着自己笑容绽放的小脸。
“你……”他想问郝无奇到底又在做什么,不是说腿脚不方便才叫春日来的吗?怎么又跑到船里去了。
而在他旁边,春日见某人已经自己暴露了,只得含羞带愧地跪地道:“主子息怒,无奇说,主子若是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赵景藩心头一动:“难道……先起来吧。”
他重新抬头看向湖中,只见那艘小船吱呀吱呀地往前划着,竟划到了双塔投落的阴影边沿。
然后,无奇转身跟旁边的一人不知说了句什么。
那人上前,抱着的手一松,有样东西扑啦啦落在水面上!
瑞王看清楚那人竟是看护鹤鸟的周大,而他放下的居然是一只小鹤!
小鹤给丢在水上,转来转去,来回游了片刻,忽然间向水中钻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船边上站起一个身材略圆润的胖子。
竟是蔡采石。
此刻的蔡采石已经把外头的长衫脱去去,只着一身短衫中裤,像是一个利落干练的胖子,他伸出双臂运动了一下。
林森在旁边拿着一股绳子:“老蔡,若是有不妥就立刻上来,别逞强!”
蔡采石道:“放心吧,我的水性好着呢。”他向着小丹顶鹤钻进去的方向,一纵身也跳了下去!
林森看着蔡采石敏捷的动作,啧啧称奇,便跟无奇道:“真看不出小蔡有这般本事,不过,我看他的肚子圆成了那样,要到体力不支游不动的时候,至少可以顺利的浮上来。”
无奇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少胡说。拿好绳子,时间一长就把他拖上来!”
林森笑道:“放心吧,那家伙一脸福相,何况有我在就有他,才不像是柯大哥呢。”说着,便偷笑着向旁边努努嘴。
在船尾孤零零地趴着一个人,正是柯其淳。
柯大哥跟先前的威龙猛虎之态不同,现如今一副瘫软无力的模样。
原来柯其淳天不怕地不怕,竟是害怕晕船,刚才一上船就有晕厥之态,无奇劝他留在岸上他偏要跟着,只好答应。
如今他脸色惨白,早不知吐了多少次了。
这一吐,吐出了真心。
无奇三个薄情寡义之徒立刻投降,纷纷地都躲到这边上,还个个捂耳堵鼻子的满脸嫌弃,像是恨不得把柯大哥扔进水里彻底消灭。
只有周大还守在柯其淳身边,时不时给他捶背,问他是否好些。
这里众人正在忙活,瑞王那边,情不自禁已经走到了湖畔。
忽然身后道:“四叔,他们在干什么?”
原来是赵斐等的不耐烦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要上屠宰场的猪,可对方迟迟不启程,实在叫他难熬,所以出来瞅瞅,没想到正看到了蔡采石入水的新鲜光景,一时又欢悦起来。
金平侯跟费公公跟在后头,两人的眼睛瞪的如出一辙的大。
费公公唉声叹气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这几个毛崽子,要游泳的话怎么不趁着中午水暖的时候?这会子下水想干什么?回头一定害病!”
金平侯到底心思缜密些,今日他给瑞王忙了一整天,找寻那劳什子的“贴身物件”,但不管是瑞王还是付青亭都没细跟说那物件到底是什么。
金平侯面上只装作糊里糊涂的,也并不追问,但心里别谁都明白,瑞王一定在找什么不能为别人知道的东西。
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些,只要能为瑞王殿下跑腿,已经是比什么东西都珍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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