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奇说道:“你说的很对。荫廷侯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只是他不肯说。”
蔡采石很不明白:“我不懂,他自己的儿子差点给活埋,他若知道凶手还不说出来,这还是人吗?他图什么?难道不怕凶手再度行凶?”
“如今有三个可能,第一,荫廷侯真的一无所知。第二,他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确信,”无奇琢磨道:“第三……”
“第三是什么?”
“或者他知道了凶手是谁,自然可以用一劳永逸的法子把对方除掉,只要除掉凶手,他就不必告诉我们别的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候,外头负责留守的衙门捕快跑来报信,说是荫廷侯突然不见了!
这消息来的真是非常的“及时”。
据荫廷侯府的人说,晚饭后,荫廷侯在灵堂守灵,突然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他,荫廷侯看完之后便出门去了。
家人本以为去去就回,谁知半个多时辰了仍是未归。
黄夫人已经问过门房送信人是谁,门上的回答出人意料,送信人是个街头上跑来的小孩子,说是有重要的消息给荫廷侯,门上接了信后他就跑了。
这一夜,整个侯府凄风苦雨。
嫡子昏迷不醒,芳二姑娘虽然醒了,却无法言语。
灵堂还肃穆地陈设着,主事人荫廷侯却又神秘失踪。
直到第二天,侯府的门房开了大门,惊讶地发现,在台阶上放着一样东西。
那是个寻常的木头匣子。
门房不知究竟,将那匣子拿了起来,随手打开一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一把将那匣子扔了出去!
木匣子里放的,赫然竟是一根手指。
内宅黄夫人以及无奇等很快知道了消息。
本来蔡采石觉着这种东西不该给黄夫人等妇道人家过目,未免吓到。
但黄夫人却坚持要看。
她的脸色惨白,但神情却还镇定:“我一定要亲眼目睹,只有我才可以辨认出……”
荫廷侯消失了一夜,次日便有断指出现门口,这意味着什么,有心人都能猜得到。
黄夫人当然也是想亲自辨认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荫廷侯的手指。
蔡采石见她如此冷静沉着,越发刮目相看,只能让她亲自过目。
黄夫人走近了细细看过那根僵硬带血的残指,慢慢地把脸扭开。
她拧着眉头,向着旁边走过了数步,才颤声道:“这、这的确是侯爷的……”
蔡采石赶紧把那盒子盖起来,他扫了扫无奇,便走到夫人身旁:“行凶之人显然对侯府存有莫大敌意,跟侯府有仇是必然的了,夫人……可知道些内情吗?”
黄夫人转头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
无奇对夫人这个反应毫不意外,她走出了房中。
房外是几个跟随黄夫人而来的丫鬟嬷嬷,大气不敢出地站在廊下。
无奇打量了会儿,沿着廊下往后而行。
里头蔡采石正忙于安抚黄夫人,柯其淳见无奇出门,便自行出门跟上她。
走了十数步,柯其淳才问道:“你之前早早地又打发了程春去哪里了?”
无奇说道:“我让她回府衙去了。”
“为什么事?”
“去确认一个人的下落。”
柯其淳不懂:“如今找的不是荫廷侯吗,你又叫程春去找谁?”
“荫廷侯当然要找,”无奇说道:“不过另一个人也同样重要。”
“你说的……难道是凶手?”
无奇一笑。
柯其淳挠挠头,心想难道她是让春日去确认凶手的下落了?难道她知道了凶手是谁?
他心里有许多疑问,却知道自己不擅长动这些脑子,便只问:“林森什么时候回来?”
无奇道:“赶的快的话,晌午前就能回来了。”
“他去做的事,也是有关凶手的?”
“嗯。”无奇左顾右盼,选了一条往左的路:“等春日跟林森都回来,凶手是谁差不多就能确定了。”
柯其淳不由笑道:“那可真好。唉,小奇,你可真聪明啊。”
他不问凶手是谁,也不多做打听,因为相信无奇该说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他。
如今柯其淳只是目光闪闪地望着无奇,忍不住赞叹地说:“怪不得流风兄那么喜欢你,你真不错。”
gu903();无奇得到夸奖本来笑吟吟地,听到这一句,笑容却微微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