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才出了清吏司,就见蔡流风带了两人从前方经过,隔着十几步远,蔡流风便向着他们一点头,没停步的走了。
出门乘车往烟灰二坊前去,到了地方才知道,又出了人命官司。
这次死的,是应天府户部户籍司的一名录事。
韦炜说道:“昨日蔡郎中叫细查应天府跟户部主管户籍的的众文吏,因为太晚,昨夜只拿到了名单。今天早上前来准备挨个问话的,却发现此人死在房中,是上吊自杀。”
明朗把无奇看的牢牢的,听见上吊,便拉住无奇道:“你听见了?上吊的人最难看了,舌头这么老长,眼睛往外凸着,你千万别看。”
说着便指挥林森跟蔡采石:“磨磨蹭蹭,快进去瞧个明白!”
这要是别人这么颐指气使,林森早跳起来,但是明朗开口,他便立刻肃然道:“好的明大哥,我跟小蔡会仔细的,不必小奇出马。”
韦炜看看明朗,并没说别的,只叮嘱道:“你们仔细看明白些,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趁着职务之便,找寻京内跟古代名将同名同姓者的凶嫌。”
林森问:“他难道是因为知道了咱们在追查,觉着逃不了所以畏罪自杀的吗?”
韦炜没言语。
无奇探头向内看,其实那个人已经给放下来挺在地上,她只看见绷着的一双脚。
韦炜见无奇打量,忍不住道:“这人是管理户籍归档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恐怕就如小林所说,他就是那个内鬼因为畏罪才自杀的,就是这屋子里有些乱,有的卷册都落在地上,像是他临死之前故意而为,却不知什么缘故,问昨晚当值的人,却没有听见什么异动。”
此刻有两人来到,却是应天府的府丞跟一名主簿,询问事情进展如何。
毕竟是应天府,在无奇他们赶来前,已经有仵作简单地尸检过,那录事身上并无别的伤痕,颈间的勒痕却很明显,的确是自缢而亡。
无奇见韦炜应付两人,便跟明朗道:“我不看尸首,就叫人把他蒙起来,我看看屋内如何?”
明朗道:“才死的人可凶呢,小心冲着你。”
无奇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干脆不干了?我辞官怎么样?”
明朗见她发怒,忽然间就觉着一切可以商议了,忙叫了林森把地上的尸首遮住,才对无奇道:“我是为你好,你不领情也罢了,只是干嘛生气啊?怒大伤肝。”说着,还抬手给她扇扇风。
无奇甚是无奈,只叹了口气迈步入内,才进门,果然见地上各处散落着几分档册,蔡采石蹲在地上捡起一本,翻开看了看,果然是人口记录。
那人给盖住,只露出双脚跟一只手,手边上,是腰间垂落的一枚荷包,上头绣着几叶兰草。
无奇看看那兰花,慢慢挪开目光。
这并不是死去的录事自己单独的公事房,毕竟他的官职卑微,就如同无奇他们一样,都是跟两三、三四人一间的。
这里放着两张桌子,却有三张椅子,可见是三个人办差,其中一张是死去那录事的,还维持着给踢倒在地的样子。
除此之外,墙角上摆着花架,上头放着一盆叶子微微泛黄的兰花。
明朗看看现场,立刻说道:“这个很简单,不用再看了,这分明是因为昨日蔡流风打草惊蛇,这个人就慌了,知道迟早查到他的头上,所以他就惊怒交加的乱扔这些簿子泄气,可最终又走投无路才上了吊。”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并且成功得到了林森的附和跟支持。
现场的情况以及韦炜的调查好像也都指向这个解释。
连无奇差点也要跟着点头了,可想到昨晚上他那一句“擒王须李靖”,脸色便沉了下来,冷哼着说道:“是吗?”
她突发奇想,假如明朗的话不可信,那就是说这个人没有要畏罪自杀,他也未必是真凶?
无奇笑了笑,自己居然懒怠到要跟明朗赌气的地步了。
只不过当目光扫过地上的时候,无奇脸上的笑缓缓僵住,她猛地回头看向门口:“韦大人?”
韦炜急忙进来:“怎么了?”
无奇道:“这儿的东西,有人动过了吗?”
韦炜往周遭打量了一遍:“没有,发现尸首的是同屋的王录事,他一看就吓倒在地,这才惊动了其他人,他们见状都没敢进门……我也叮嘱过他们,你们来之前,一根花叶子也不能动。”
他本想说一根草也不能动,可又想到这屋子里没有草,倒是现成的有一盆兰花,所以改口说“花叶子”。
案发当时韦炜已经在应天府了,距离报说录事之死到他赶到,半刻钟都不到。
除了仵作进来验尸过,别的人都没敢放进。
蔡采石有点心虚,忙说:“我们也没动过,除了这本……”他举起手中的书册,又小心放回去:“我是从这里拿的,我以为你看过了应该无恙的。”
“如果这儿的东西没有人动过的话,”无奇道:“他不是自杀的。”
“为什么这么说?”林森,蔡采石跟韦炜几乎异口同声。
无奇指着地上散落的那些卷册道:“你们再看仔细些。问题就出在这些书册上。”
这几人听了,却都误会了,以为卷册上写着什么……都纷纷地盯着那些散落的看,林森更是耐不住抓了一本:“怎么了?”
无奇一笑:“别乱动,你看明白,那两本书落在哪里?”
顺着她的手所指的方向,几个人急忙看去。
明朗眉头微蹙,望着那边,那正是踢翻的椅子所在的地方,有两本书册跌在椅子的旁边,其中一本在椅背的边上,另一本……
他的双眼一眯,猛然间明白了!
“原来如此……”
屋内这会儿安静的很,只有他冒出了这声。
大家正在纳闷,闻言不禁又都看向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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