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到底是什么啊?”宁儿已经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了。
无奇叹了口气:“你看吧。”
宁儿急忙回身,当看到匣子内之物的时候,宁儿倒吸一口冷气:“神天菩萨!”
这匣子设计的极为巧妙,合起来的时候看不出,但打开后,便像是阶梯般展开,露出了三层,三层内都有不同之物。
金黄的缎子做底,缎子之上,第一层是两朵精致绝伦的宫制金花,第二层,却是件黄金嵌宝累丝凤冠,最底下,是两件一套的累丝凤头金钗,栩栩如生,精巧非常,金碧辉煌,灿烂耀眼。
怪不得无奇的眼睛都差点给闪瞎。
宁儿用手揉了揉双眼,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这、这里好像还有一个小匣子。”
此刻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敢打开的勇气,只眼巴巴看着无奇。
无奇叹了口气,又将那旁边的匣中匣打开。
仍旧是金黄缎子打底的两层格子,上头,是一支黄金嵌八宝璎珞,底下,却是一支金丝缠绕卷云纹嵌珍珠的金镯子。
宁儿几乎要疯了,颤声道:“姑娘,这都是你定的?!”
她忘了无奇叮嘱她不要吵嚷的话,大声叫了起来。就算宁儿没见识过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可也看出这几样物件,哪一样只怕都价值千金……姑娘居然定这些东西?这恐怕把整个郝府卖了都买不起啊!
无奇抬手扶住额头,暗暗磨牙:“到底在干什么,显得你有钱不成。”
心底好像是瑞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浮了出来,他笑着说道:“平平,穿给本王看……”
大概是给黄金的光芒照的,无奇的脸更加红了。
正在宁儿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外头脚步声响,小丫头还没进门就叫道:“姑娘快!”
无奇回神,诧异地转身走过去一步:“怎么了?”
丫鬟焦急地说道:“是老爷叫小厮来说,宫内、宫内来人了!叫姑娘快去外头接旨。”
“接、接旨?”无奇还没有从瑞王的这“大手笔”中清醒过来,闻言又是大惊:“什么旨意?”
“我怎么知道呢?”丫鬟拉着她不由分说往外就走:“横竖您快去就是了!”
无奇身不由己跟着她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对宁儿道:“先收起来,别、别叫人看见,千万记住!”
宁儿一肚子的话想问她,尤其想问问她哪里“偷”来的这么多金子宝贝,可却没机会。
直到无奇去了,宁儿回头看看那满桌子的宝物,手心冒汗:“这、这可如何是好……”又想到无奇刚才还说不是去面圣不用打扮,可这会儿宫内就来了人,这姑娘的嘴敢情是开过光的嘛。
宁儿狠狠地揪了自己几把,才从那令人发狂的震惊中清醒了几分,赶紧先把首饰盒子盖起来,可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将屋内左右打量,竟不知要藏到哪里才妥当。
且说无奇跟着丫头出去外厅,阮四方正接待来传旨的太监,见无奇露面,太监宣了皇帝口谕,竟果然是传无奇即刻进宫面圣。
四方不知所措,可惜太监也说不出个缘故来,只催着她快行动身。
无奇心里没底,可也不想让父亲担心,便只安抚了几句,便随着太监出门,郝四方无奈,只好进内去跟阮夫人商议。
而无奇出门之后登车,随着向宫内而去,车行半路,忽然停了下来。
隐隐听外头说话声响,无奇正在诧异,掀起帘子往外看,冷不防车厢门打开,却有个人闪了进来。
无奇扭头,当看见那人的脸的时候,哑然:“王爷?!”
赵景藩毫不客气地在她身边坐了,把袍子抖了抖,转头看向她身上。
无奇因为是女装,这会照面,居然有点羞窘,便低了头哼道:“王爷怎么……这不合规矩吧?”
一根手指递了过来,赵景藩将她的下颌轻轻抬起:“什么叫规矩,先给本王好生看看。”
其实他也有点紧张不敢认,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华服丽容的少女,虽知道是无奇,但还是……心跳都忍不住加快。
无奇把他的手打开:“又胡闹?”
瑞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像是要黏在她脸上身上:“什么还没干呢,怎么叫胡闹了?”
无奇眨了眨眼,想到先前给他在颈间留下奇怪的痕迹,给阮夫人看出来一事,忙往后挪了挪。
瑞王自然发现了,疑惑道:“你怕什么?”
无奇咳嗽了声:“没什么,避忌些好。王爷到底来做什么?我是要进宫的,你知道吧?”说到这儿她忙问:“对了,你可知道皇上为何突然传我?是好是歹先透个信给我啊?”
瑞王才思忖着说道:“说实话,本王也还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翰林院那边的事情,是你帮着忠勇伯解决了的?”
“啊,其实也不全是我,后来是蔡大哥……”
蔡流风的名字大概对瑞王而言就是“乌云盖顶”的代名词,顿时皱了眉:“哼,就知道那种地方,聚集着许多自命不凡的家伙,其实很容易藏污纳垢。”
无奇觉着这话古怪:“王爷,您在说什么?”
瑞王道:“那些自诩高明的翰林,多是些外表正经的,私底下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所以如今出了谋害人命的事情也是不足为奇。”
无奇正好奇为什么他无缘无故开始“攻击”翰林院,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王爷,不能因为出了一个害群之马就把翰林院整个抹黑了,而且您这一番酸溜溜的话若是因蔡大哥而起,可更不公平了。”想想偌大的翰林院只因为蔡流风一人而被瑞王如此贬低,也是无辜横祸。
赵景藩倒是不否认,还堂而皇之地说道:“怎么不公平,他要你去蔡家赴宴,就公平了?”
提起这个,无奇想起家里那些闪瞎人眼的东西:“你、真的是王爷叫人送的那些衣物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