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竹清嫁给我吧(1 / 2)

说起来,相赫之所以带着朱竹清逛街,没有一点点心理障碍,主要是因为……

他毕业时对恩静表白,被当成了玩笑。

大约从应年多以前开始,相赫就已经开始调查唐三未来的队友们了。

他一边派记者在采访时调查罪犯,一边派眼线关注着史莱克七怪的动向。

除了有人跟着的宁荣荣,其余几人早就在他的观察范围以内了。

初来天斗帝国的朱竹清前几天独在异乡为异客,整个人除了穿衣打扮之外,其余方面看起来就像个逃犯,把整个人包裹在冰冷的外表之下,除了避免与人交谈,还能显得自己不好招惹。

殊不知,在所有熟练的加害者眼中,只有被迫害者才会整天吊着一张脸,谨慎地提防身边每一个人。

她不明白,那些真正厉害的,觉得自己掌握了一切的人,那种自信带来的高不可攀与气质清冷有极大的差别。

那是顶级掠食者与被捕食者的区别,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二者有许多相似之处。

而相赫,就想着趁这个巧合来改造改造朱竹清。

在原着里,她不过是个心里一边抱怨,然后嘴上一边发泄,最后等着浪子回头的小女人罢了。她最令人称道的品格,也不过是默默付出默默努力,要是离了她的身份和长相,在七怪里几乎没有什么戏份。

相赫觉得她该上的第一课,不是如何得到力量,而是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相赫直接带她来到了恩静时尚在索托城的旗舰店。

这里的店长,是莎斗这几年收的学生,武魂是一朵云,没啥战斗力,但是可以带队友一起飞……

恩静时尚的店面和传统店面不同,远远就能看到,街角处一座巨大的三层玻璃建筑,金色的灯光从店内射出,照耀在那些价值不菲的服饰上。

朱竹清远远看去,能用武魂灵猫的视野望见店内深处挂在模特身上的女士内衣,一下子停在路边。

“怎么了?”相赫转头看向朱竹清,“你怎么不走了?”

朱竹清冷峻地摇了摇头:“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其实万花通灵早就感受到了朱竹清的不安和惶恐。这说明朱竹清的创伤可能和这种环境有关。

“为什么?”

“烦。”一股子二十一世纪文艺女青年的味道出来了。

“烦还是害怕?”

朱竹清皱着眉头:“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烦还是害怕?”

相赫不由分说地抓住朱竹清的手腕,把手指放在脉搏上,“撒谎也没关系,反正你的脉搏会告诉我正确的答案。”

“放手!”朱竹清用上了魂力,手却没能抽动哪怕一点点,眼睛扫过身旁路过的行人,整个人慌得像个被拔了毛的苏格兰圆脸胖鸡,“快放手!这跟你没关系!”

相赫那挑衅地眉毛动了动,然后稍微靠近朱竹清,小声说道:“你怕别人看到你脆弱的样子,对吧?”

朱竹清更慌了,身体倾斜,开始像拔河一样,想要把自己的手拔出来,却没想到相赫突然放开了手。

她本想直接一走了之,却发现相赫狞笑着把自己的储物戒指从手上摘下来,然后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她面前,一手按在胸膛上,一手举起戒指,作出了一个严肃又认真的表情。

别说他安静了,整个街道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朱竹清:wtf?

接着,相赫开始他的表演。

“竹清,我已经喜欢你整整6年了,请你嫁给我吧!”

朱竹清感觉自己的大脑一下子被鲜血填满了!

什么?谁跟你认识6年了?你为什么要求婚?你为什么叫我竹清?

她呆愣着不知所措,而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来逛街的围观群众给包围了。

朱竹清并不清楚,这种求婚仪式,经过了《格调》杂志的发酵,已经成了天斗帝国女孩子们梦想中的情景。

毕竟这是一个男魂师占了9成的世界。

一个男人在斗罗大陆,在许多人面前,朝着一个不是教皇的女人单膝下跪,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而推动勇气的是什么?

在这个还没有舔狗概念的世界,推动勇气的,无疑是是超越了尊严的爱。

于是乎,周围所有《格调》杂志的女读者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朱竹清,接着异口同声地喊道:“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朱竹清环视了一圈,发现整条街的人都围了过来,只觉得两腿发软,战都站不稳,而那“答应他”就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恰好此时,相赫将无穷的恐惧情绪塞入了朱竹清的大脑。

几乎同步地,这些围观者的脸,突然变成了她曾经的朋友同学。

“你会死的!”

“戴沐白那个软蛋跑啦!”

“我妈妈说你注定会死的,所以我不能跟你做朋友!”

恍惚之间,朱竹清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戴沐白逃离星罗帝国的那一天。

整个朱府的下人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落水的小猫咪。

母亲对着她无能无力地摇头,父亲则愤怒地砸碎了他最喜欢的砚台,姐姐露出了愧疚又庆幸的神情。

那一刻,所有人都认定了,她朱竹清是没有未来的,是注定要死在自己亲姐姐手中的牺牲品。

恍惚结束,朱竹清回到现在,看着激动地人群——他们所有人都认定,自己就应该嫁给这个莫名其妙向自己求婚的红发混蛋。

这一刻,朱竹清不再是12岁,而是回到了9岁,那是她的人生被彻底改变的那一刻,是她成为人们眼中必定死亡的牺牲品的那一刻。

再也坚持不住的朱竹清,突然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就像她3年前,在学校里被人告知戴沐白真得自己一个人逃走的时候。

那天大雨滂沱,只剩下她一个人,脑子里空空的站在操场上。

明明什么都没想,却又像一瞬间想完了整个人生,整个人毫无预兆地一边大哭,一边释放武魂攻击能攻击到的一切东西,最后颓然跪在地上,想把自己脑子里一切负面的想法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