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既然从未把我当过女儿,我又为什么还要想办法取悦她呢?
可是……
我之所以来到天斗帝国扮成太子卧底,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她承认我吗?
雪清河的脑子就这样被相赫简简单单一句话,搞成一团放了三百年的耳机线。
而另一边,梦神机赶紧对相赫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教皇冕下可是天下魂师之首,可不能随便编排哦。”
“先别管我了,”相赫一脸担忧地指了指他身旁的雪清河,“太子哥哥是生病了吗?要不要找医生给他看一看啊?”
梦神机回头一看,雪清河果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心理抉择。
“殿下?”
梦神机试探性地出声提醒,雪清河这才从之前的纠结之中退出来。
“不少意思,我有些失态了。”雪清河歉意地笑了笑,想赶快转移对方二人的注意力,免得被看出什么端倪来。他的老师宁风致曾说过这个小鬼聪明绝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相赫,我和梦校长初来乍到,不如你给我们介绍介绍这座大斗魂场吧,我常听别人说起索托城大斗魂场与众不同,但却没亲眼见识过呢。”
“诶,你不问我想不想做教皇了吗?我刚又有了几个有意思的猜想呢!”
相赫做出一副错愕的表情,内心却在偷笑,你还想诈我?
雪清河脑门上出现一个井字,只装作没听到,便自顾自向前走去了。
排除这小鬼是不是故意的不说,但雪清河能够感觉到,相赫不仅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对武魂殿也缺乏敬畏之心,他对武魂殿的感官完全取决于他和比比东与胡列娜的关系。他觉得这小鬼有这样的想法,属实是因为捏了白虎宗那个软柿子以后就有些膨胀了,对武魂殿拥有的力量没有清楚的认识。
拥有二十个封号斗罗的超级大势力,和只有一个91级封号斗罗的宗门之间差距有多大,像相赫这样少年得志的小鬼,根本无法想象。
想到这里,雪清河索性就不再问了,省得把自己的心态给问崩了。
刚刚相赫那神来一句,差点就把他多年来如同止水的心境给扰乱了。
相赫当然是故意的,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很清楚,一个人如果被唤醒了童年的创伤,心境也会倒退回去,除非经过治疗和训练,否则原生家庭的诅咒几乎是不可抗拒的。那些走出来的,无一不是拥有强大内心的人。
可惜,现在的雪清河(千仞雪)并不是。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整整一天,千仞雪都会不断在脑中重复过去那些和比比东短暂相处的场景,陷入不稳定的状态中。
接下来,相赫便带着这一老一少开始介绍整座大斗魂场,新鲜的赛制和通过电路运行的现代设备让二人惊叹不已,仿佛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吃过饭后,梦神机似乎对与大斗魂场用来测算魂师魂力和强度的仪器很感兴趣,便自己过去研究了,相赫则带着雪清河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是恩静集团新开发的饮料,你尝一尝吧。”
相赫递过一个十多公分高、三四厘米粗细的小瓶子,然后就直接在雪清河所在的沙发的旁边坐下,似乎是在等待他品尝饮料之后的评价。
雪清河接过饮料,看见瓶子的侧面有三个笔法有些幼稚的大字“哇哈哈”。
他转了转瓶身,发现另一面居然还有一个配图。
一个明显是母亲的女人,正在高高托举着自己的孩子,小孩手中则高举这瓶饮料,母女二人笑得都非常开心。
在配图的下面还写着:“适合妈妈与宝宝一起饮用的幸福饮料!”
这是雪清河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扎心”是什么感觉。
配图上的这对母女(她当然是把自己代入进去才认为那个宝宝是女孩)笑得越开心,雪清河感觉心里那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就越发泛滥。
等他用嘴唇抿住吸管,甜甜的饮料进入口中,他差点因为饮料的滋味和心情之间巨大的反差而哭出来。
但还好,多年的训练让他能够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当然,除非忍不住。
“好喝吗?”相赫在一旁睁着大眼睛,仿佛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雪清河对饮料的评价上。
“好喝。”雪清河只喝了一口,脸色戚戚,“配合你的广告,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母后来,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待,再也没有机会了见她一面了。”
“也不是没有机会啊。”
“什么?”
雪清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刚刚那什么母后之类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句回答来。
等他转过头,却发现相赫正在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显然是说漏了嘴。
“你刚刚说什么?”雪清河眯着眼睛,这一次笑容不再,明显有些严肃,“难道活人还能见到死人不成?”
如果我见到了父亲,他是否会知道母亲这样对待我的原因呢?
这一刻,雪清河的脑子里想了很多。
“哎呀,我只是最近听了一个传说而已,所以一时口误罢了。”相赫连忙摆了摆手,“你就当做没听到好了,左右不过是些民间迷信。”
雪清河就这样盯了相赫好一会儿,相赫也毫不示弱地盯回去。
雪清河知道,凭借太子的身份,这个小鬼是不会服软的。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追问了。他会找其他的办法,弄清楚这小鬼到底知道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随着这个插曲,一时两人之间显得有些沉默。
相赫倒是很自在,手里拿着另一瓶娃哈哈,一边喝一边转动着瓶身,那对母女的照片一直重复出现在雪清河的视网膜中,逼得他不断在心中想起自己和比比东的关系来。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
也许是因为四下没人,也许是因为相赫一直在杂志上普及一些洞察人心的小知识,他开口询问了相赫一个问题。
“相赫,我问你,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母亲,才会像痛恨仇人一样痛恨自己的孩子?”
相赫舔了舔嘴唇上的水渍,随口说道:“这算是什么问题,当然是孩子的父亲,是这个女人的仇人的时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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