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堆笑道:“郎君,他们都叫小人春哥。”
叫哥不是什么事,父母有时候还会叫自己的儿子为哥,比如说老大叫大哥。
“春哥呐!”
沈安觉得这称呼有些不大对,“既然来到了汴梁,那就得操练起来。”
黄春的小眼睛眯着,说道:“郎君,咱们和辽人都能杀一阵子……”
我们都能和辽人拼杀了,这个……还用得着操练吗?
“正中红心!”
那边一阵惊讶,却是折克行的箭术发威了。
黄春抚须微笑道:“郎君,宝玉家里原先是军中人,他的箭术也不错。”
“来一场比试吧。”
沈安觉得需要用一场比试来让这群嘚瑟的乡兵们俯首。
黄春惶然下跪,说道:“小人不敢。”
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搪塞沈安,就担心会被赶回去。
“没什么不敢的,先住下,过几日再试。”
前方的比试还在继续,当折克行箭无虚发后,连严宝玉都不禁走到了边上在看着。
刀法很简单,沈安自己就练习了许久,来来去去的就是那几招。
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就是几招简单的刀法,在折克行的手中施展出来时,那些乡兵们都静默了。
“遵道,回来。”
沈安招招手,折克行收了长刀,气不喘脸不红的走了过来。
“先住下吧。”
沈安的态度很是平静,看不出喜怒。
等他走了之后,严宝玉就不悦的道:“为何要搪塞郎君?”
黄春也有些后悔,不过却不肯认错:“咱们从雄州来投奔郎君,难道你们都想去种地?”
众人都摇头,有人说道:“咱们在辽国那边杀了不少人,都见过血,谁还能安心回家种地?”
黄春得意的道:“所以嘛,咱们要展示自己的长处给郎君看看,以后得了机会才好上阵杀敌。”
严宝玉依旧不满,他冷哼一声,然后往自己的帐篷去了。
庄子里没那么多地方给他们住宿,目前只能住帐篷。不过管事已经带着人在看地方了,准备修建房屋。按照沈安的交代,在入冬之前,肯定能让他们住进屋子里。
黄春的小眼睛都眯了起来,那八字眉挑起,喊道:“某感觉到了是好事……”
瞬间乡兵们就安生了,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春哥说是好事,那肯定是好事。”
逢凶化吉有春哥!
这是大家奉为座右铭的话。
黄春得意的道:“都打起精神来,到时候让郎君开开眼,老子好带着你们去吃喝,去玩女人!”
一说到玩女人,这群乡兵的眼睛都在发绿。
黄春见了就更得意了,说道:“在辽境时,老子带着你们去玩辽国女人,这到了汴梁,老子带着你们玩京城的女人!”
“哈哈哈哈!”
……
“杀!”
三百余名学生,人人手持长枪,列阵刺杀。
“杀!”
陈洛站在队列前,不时纠正着学生们的错误。
沈安悄然来了,和郭谦一起走到了正面。
“杀!”
三百多柄长枪齐齐前刺,那杀气让郭谦不禁有些腿软。
“待诏……这……这样不好吧!”
郭谦觉得读书人就该读书,练刀枪只是个消遣罢了。可沈安的人却分外严格,把这群学生弄的走路带风,眼神锐利……
他想起了一个老友来国子监看自己时,恰好见到了学生们放学,就震惊于他们的身姿和神态。
“站如松,行如风,坐如钟,这是我对他们的要求。”
“人只要经常操练,眼神自然就会锐利。”
沈安压根就不在意他的牢骚,若非是没人接替,他觉得国子监的祭酒最好换个人。
郭谦郁郁的道:“可一出去,旁人都说国子监标新立异。”
别处的学生走路四平八稳,风度翩翩,而国子监的学生走路像是刮风,眼神恶狠狠的,哪那有学生的模样?
“前日处置了两个涂脂抹粉的,家长就不依不饶,后来说是再闹腾就让他们带着孩子回家去,这才消停了……”
郭谦觉得沈安的规矩太严厉了,这些学生都是在威压下学习,哪日要是扛不住了,肯定会暴动。
“杀!”
这时前方的操练结束了,陈洛回身拱手。
沈安走了过去。
阵列中的喘息声不大,这和刚开始操练时的喘息如狗相比,变化太大了。
“大丈夫就要站得直,坐的稳,走得快!”
这些学生寄托着他的厚望,所以他宁可要求严一些,也不肯放松。
“有人涂脂抹粉,被处置了还没发现自己的错处,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沈安有些火了,声音也提高了些:“涂脂抹粉那是娘们才做的事,弄多了你们自己就会把自己当做是女人!”
“男儿大丈夫看的不是脸,而是你的本事,你的责任感。当你有能力为妻儿遮风挡雨时,所谓的俊美如玉在你们的面前就是个娘娘腔,哪里值得效仿?”
大宋此时已经出现了一些娘化的苗头,男人涂脂抹粉有些成为时尚的意思。
而且汴梁城中有几条街很有名,就是著名的男娼街。
那些喜好龙阳的男人就是那里的恩客。
阵列中有人说道:“说书,涂脂抹粉也没什么不好吧?魏晋时比现在更风行。”
沈安大怒,说道:“风行?可魏晋是什么日子?汉儿沦为两脚羊的日子,那等日子你们可羡慕了?可想去过过?”
……
初四了,还在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