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在哽咽,沈安说道:“老实是个好事,可要会区分,比如说刚才梁缺堵你,那就先礼后兵,别怕。”
“许多人看似凶狠,实则他们才是真正的色厉内荏,你只需豁出去和他干,他们就会害怕。”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要学会拒绝不合理的要求。”
苏晏点头,等这节课上下来之后,就有人找他帮忙,说是自己落了书在寝室,请他去帮忙拿一下。
苏晏的身体强壮,跑的快,所以大家都习惯请他跑腿。
苏晏习惯性的应了,然后有些懊悔,觉得自己辜负了沈安的教导。
他奔跑在太学里,脚步飞快。
我要学会拒绝不合理的要求!
……
沈安每日都带着那把刀招摇过市,一群人都在等着最新消息。
“郎君,连辽使都说沈安该死了。”
今天的天色有些灰蒙蒙的,赵宗实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
每逢阴天,他都会觉得头晕,情绪也会低落到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世界末日!
他不知道这是抑郁症和神经衰弱导致的,只是看着窗外。
“开门!”
光线透过窗外投射进来有些暗淡,室内就像是山洞。
他不喜欢这种色彩,觉得会窒息。
下人打开了房门,一股冷风吹进来,他担心的道:“郎君,会着凉的。”
“无碍!”
房门打开,室内就亮堂了许多。
赵宗实轻舒一口气,问道:“沈安每日都带着那把刀出门?”
“对,据说是爱不释手,肯定是被里面的邪祟被迷住了。”
从有了鬼神之说开始,各种故事就不断被更新。
最新的故事就是邪祟会变幻为美人来勾引男子。
赵宗实皱眉道:“少年意气,仲鍼呢?”
稍后赵仲鍼被叫了来。
“爹爹。”
他刚才在做文章,才做了一半就被叫来了。
赵宗实问道:“那把刀是怎么回事?沈安为何要整日带着?”
这事儿是谁传过来的?
赵仲鍼心中发狠,然后又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药还剩下多少,这才一脸老实孩子的模样说道:“爹爹,那只是天外飞石,不是什么天狗,更没有什么煞气。”
赵宗实叹道:“你们少年不懂,莫要轻视了……”
赵仲鍼只得重新解释了一遍,只是没说什么引力。
“……爹爹,天上经常有陨石砸下来,在空中会燃烧,然后落下来就小……若是天狗,那岂不是每日都有天狗?”
他觉得自己说的再对不过了,难免就有些洋洋自得。
这还是个孩子啊!
赵宗实忍住了那些话,说道:“多注意些,若是不对早些来说。”
赵仲鍼应了,然后告退。
他行礼恭谨,可出门的时候却不小心就蹦了一下。
年轻人的活力压都压不下啊!
赵宗实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心中就想起了这两年的事。
他不想去面对那些纷争,不想和宫中再有纠葛,可世事难料,那个帝王却连生两个皇女。
局面顷刻间就发生了变化。
收宗室子进宫培养的建议再次甚嚣尘上!
他慌了,心乱如麻!
可却知道此事不可阻挡。
他有时甚至觉得让赵宗绛上去更好些,但却知道不能。
因为他有老父,还有妻儿。
老父刚强了一辈子,他怎么忍心让他屈服在赵允良之下?
妻子是名门之后,两人在宫中算是青梅竹马,可出宫后,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而且他的那些兄弟前一阵子就觉得不再看好他这边,竟然就给了冷脸。
他们给冷脸,自己的女人当然也不会给高滔滔好脸色看。
等赵仲鍼得了赵祯赏赐的好马之后,这风向顷刻间就变了。
这人啊!他就是没一个是纯真的。
“为夫亏欠了你。”
不知何时进来的高滔滔走到他的身后,伸手轻轻拿捏着他的肩部。
赵宗实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笑道:“咱们俩这日子过得无趣,不如仲鍼。”
高滔滔也笑了:“是啊!他整日都有忙不完的事,说是晚些还得去找王判官家的衙内一起做什么实验。”
“忙些好啊!”
这个儿子能让赵宗绛吃瘪,哪怕只是一次,可也能看出他未来的不凡。
“有了这样的孩子,为夫却是心中欢喜,只觉得顷刻间死去也值了……”
高滔滔低声道:“官人不可胡说,仲鍼还年少呢!还得要咱们看着……”
赵宗实点点头道:“是啊!他还年少,不盯着就容易被人给欺负了去。”
他们口中容易被人欺负的孩子,此刻正在外面问话。
“是谁把那把刀的事传到爹爹那边去的?”
……
第一更送上,脸上过敏三天了,肿成了猪头……目前在医院,但码字依旧。眼睛眯成一条缝,码字还是得力的。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