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一直在等着时机,就趁着现在呼叫放箭。
弓箭手探出身体,朝着下面射出箭矢。
辽军顿时有十余骑中箭倒下,其余人纷纷仰头射箭。
居高临下竟然吃亏了?
惨叫声中,二十余箭手仰头倒下。
“辽军退了!”
辽军在这一波之后就后撤了,沈安怒道:“弩箭……”
嘭嘭嘭嘭!
弩箭追着来了一轮,敌军倒下不少人马,加速遁逃。
第二轮弩箭下,辽军再度损失了三十余人,然后脱离了射程。
“是精锐!”
以前对辽军和西夏人时,弩箭能在敌军发动冲击到近身前射出三轮,可今日的辽军却只承受了两轮弩箭,就脱离了射程。
那边的辽人压根就不觉得自己一方死伤更多。一个辽人肩头中箭,他单手握着箭杆,奋力一拔。
“啊……”
嘶吼声传来,宋军里那些没上过战阵的都面色凝重,显然是有些畏惧了。
这便是比狠!
沈安见状就问道:“国舅可知道汴梁城中的那些泼皮是如何好勇斗狠的吗?”
曹佾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啥,就说道:“不知。”
“那些泼皮拎着短刃,然后拉上裤子,就这么一刀插进自己的大腿里……”沈安指着前方笑道:“这样的竟然敢说悍勇……汴梁城中的泼皮都比他像男人!”
“哈哈哈哈!”
城头顿时一阵大笑,紧张的气氛就此消散。
曹佾这才知道沈安的目的,不禁赞道:“安北果然是名将,随口就能安抚军心。”
包拯听到这话,就板着脸道:“还差得远呢!”
这是让沈安要学会谦逊,沈安颔首表示知道了。
柳客和身边的官员赞道:“包相时刻不忘教导归信侯,哪怕官家说归信侯是大宋名将依旧要让他知道谦逊,果然是谦谦君子啊!”
那边的包拯抚须道:“不过老夫阅历了大宋不少武将,如今能和沈安相比的,一个也无。”
柳客瞬间面如猪肝。
某才说您是谦谦君子,可您转口竟然这般赤果果的夸赞沈安……这还要脸不?
沈安却觉得包拯说的全对,他探头出去,见辽人在弩箭的射程附近转悠,不时有人叫骂,甚至是打马冲过来,然后又退回去。
“辽人太嚣张了!”将士们都有些愤怒。
“床弩给他们来一下!”
床弩就和大炮差不多,一般情况下不得发射。
嘭!嘭!嘭!
床弩发射的动静比弩箭大多了,巨响声中,三支巨大的弩箭飞了出去。
几个辽军在弩箭射程内一点在叫骂,结果弩箭飞过来,其中一箭把一人一骑串在了一起,人马的惨叫声连城头上听着都觉得瘆的慌。
辽军士气一滞,随后再次退后。
这便是床弩的威慑力,不论杀伤,只论凄惨。
“孙子,再来啊!”
“草泥马,有本事就再来啊!”
“……”
宋军士气大振,叫骂声不绝于耳。
辽军开始后撤,曹佾说道:“他们是扎营还是什么?”
沈安摇头道:“他们是连夜赶来,哪有帐篷?这只是怕咱们抄了他们的后路。”
从这一天开始,这些辽军每日就来试探,来回在弩箭射程内外转悠,直至宋军发射床弩,这才轰然散去。
就在这懒洋洋的对峙中,一百余乡兵从后面悄然出城,在向导的带领下往辽军的身后去了。
“此行郎君交代了,主要是搜寻辽军的辎重,若是耶律洪基敢来,那就寻机烧了他们的粮草……”
五天后的下午……
城头上观察的军士放下望远镜,面带惧色的道:“辽人来了,好多人马!还有投石机。”
“耶律洪基来了!”
沈安一听就乐了,说道:“他这是来报仇的?”
包拯没好气的道:“你一把火差点烧死他,他若是不来才怪。”
“耶律洪基来了。”
一个军士突然叫喊了起来,神色惊惶。
辽皇亲征,雁门关可能挡得住?
这个疑问渐渐浮现,那些没经历过战阵的将士都有些慌。
“夜间多安排人看着,小心敌军偷袭。”
沈安打个哈欠,“包公,各自歇息吧?某困的倒头就能睡着。”
这还是安抚军心。
主将轻松的想睡觉,你们慌什么?
包拯赞许的道:“好,各自去歇息吧。”
于是军心大定。
一夜好睡,沈安在黎明前起来,伸个懒腰,就见曹佾一边抠眼屎,一边在茅房外跳脚。
“赶紧出来!”
“老子憋不住了,滚出来!”
曹佾急的不行,里面的人说道:“马上马上,就还有一坨……马上就出来了……”
沈安笑着去洗漱,刚回身,就听到曹佾喊道:“你特么再不出来,耶律洪基就来了!”
铛铛铛……
钟声响起,沈安霍然回身。
曹佾呆滞的回身……
沈安愕然道:“你的嘴难道开过光?”
“上城头!”
外面传来了喊声,接着无数脚步声在汇集。
“集结!”
沈安和曹佾一路到了城头,包拯已经在了,正盯着前方,面色凝重。
“耶律洪基出来了。”
一面大旗之下,耶律洪基披甲端坐马背上,身边是文武官员,气势不凡。
“去问问那个不要脸的沈安……”
提到沈安,耶律洪基的火气就不由自主的冲了上来。
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化名也就罢了,竟然在临走前纵火。
这真是外交史上的一朵奇葩,更是不要脸的典范。
一个汉官领命而去,到了城下时喊道:“沈安可在?”
“你爷爷在此!”沈安探头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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