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他不缺,从辽国走私也好,大胜之后的缴获也行,他总有办法弄来。
可忌惮呢?
这个大宋对武人的压制有些神经过敏,学生们学武会不会引发打压?
杂学还孱弱,他不能冒险。
可今日机会就到了。
赵顼看着学生们三五成群的去追打,就介绍道:“官家,书院里每日都有操练,这等叫做配合,三五成群,互相配合杀敌,无往而不胜……您看,那边十余人都挡不住那五人。”
赵曙看到了,那五个学生中间,三人看着身量很小,大抵未成年,对面的十余人都是成年人。
可成年人却被配合默契的学生们打的抱头鼠窜。
“好本事!”
赵曙不禁欢喜了起来。
赵顼看了他一眼,说道:“每日早上,书院操练之前都会训导他们,要忠君,要爱国,书院教授的一切学识不是为了自家的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大宋……要为大宋的强盛而努力读书……”
这些话和大盛书院的训导是一脉相承的,所以赵曙自然就信了。
前方学生暴打抗议者,儿子在身边嘀咕着这些学生的好处,赵曙不禁心情大快,吩咐道:“去,弄几百匹好马送到邙山书院去,告诉他们,好生操练……”
“堵住了!”
这时右前方传来一阵欢呼,赵曙止住话头看去,就看到乌压压的一群学生出现在前方,恰好截住了逃跑的抗议者们。
呃!
“是谁?”
城头上有人喊道:“官家,是太学的学生!”
学生们都有固定的衣裳,一看就知道身份。
“保护官家!”
太学的学生们高呼着,和邙山书院的学生们合围了这些抗议者。
顿时现场惨叫声密集起来,连成了片。
“救命啊!”
“保护官家!”
学生们高呼着这句话,开始围殴。
这句话让围观者们若有所思。
“这些人堵在宫门外,这是不是威胁官家?”
“当然是。”
两辆马车停靠在一起,十四岁的王定儿昂首看着身边的马潇潇,“你不是和沈家有仇吗?”
“胡说。”马潇潇辩解道:“我喜欢沈县公的才学,还想拜他为师呢。”
咦!是啊!既然闻郎君铁石心肠,那我为何不能从沈县公那里曲线救国呢?
瞬间马潇潇就喜翻了,坚定的道:“回头等沈县公回来了,我就去拜师。”
王定儿看着她,微微点头,“你这是改邪归正了,为时未晚……”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什么叫做改邪归正?
以前是邪,才有正。
可我以前不邪啊!
马潇潇很憋屈,想辩驳吧,可看着王定儿那双略微冷清的眸子,竟然都憋了回去。
王定儿微微昂首,淡淡的道:“沈县公被人冤枉,我却是看不过去了,回头我会召集人聚会,你可想来?”
“来,我肯定来。”马潇潇知道自己原先的朋友圈不大对头,那些闺蜜的性子不是傲娇的就是尖刻的,不脱离了那个圈子,她迟早还会变成原来那样。
而王定儿却不同,她的祖父王朔早年做过天章阁侍讲,给年轻的仁宗皇帝说过书,如今是天章阁直学士,德高望重。
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孩儿自然清贵,连马潇潇都比不得。
王定儿看了那边一眼,说道:“如此就在下午,随后帖子会送去,你接了就来。”
这位小娘子行事颇有些侠气,而且雷厉风行。
“好!”
这边兴奋的不行,赵曙却有些坐蜡了。
边上的赵顼在嘀咕着,“邙山书院数百匹战马倒是够了……”
可太学的呢?
看看吧,太学的那些学生们下手也不差,打的那些抗议者在跪地求饶。
这样的学生不奖赏一番过意不去啊!
可怎么奖赏?
难道又是给数百匹战马?
托对外屡战屡胜的福气,这几年大宋多了不少战马。
可军中就像是个无底洞,多少战马都能吞下去。
邙山书院的几百匹也就罢了,可太学再来几百匹……
赵曙有些头痛。
赵顼低声道:“官家,其实……这些学生大抵比禁军还忠心,若是城中有变,只需召唤一声,他们定然会热血沸腾,无所畏惧。任何乱臣贼子面对他们都会低头……有了他们在……”
大佬,这些学生笼络一番,以后就是你的禁卫军啊!
赵顼说的一本正经的,很是诚恳。
在许多时候,当老子的天生就不会怀疑儿子的话,所以赵曙行动了。
“要不……朕回头看看……罢了。”
这时那些抗议者已经躺了一地,学生们开始猬集,随后缓缓走了过来。
“他们要做什么?戒备!”
城头的将领下意识的反应让赵曙有些不悦。
“这些是学生,赤子之心一片,如何能用长刀去相对?收了。”
“官家万岁!”
学生们站在城下,奋力的呼喊着。
赵曙面色开始发红,如喝醉了一般。
“回头……都给,太学也给战马!”
“是。”
赵顼一脸纯良老实的应了。
赵曙心中欢喜,冲着下面摆摆手,引来了更大的欢呼。
“官家万岁!”
……
爵士此刻只觉得两眼发直,依旧继续码字中,说加更就不含糊。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