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一比倾心。
她从未见过如此神勇少年郎,说是天神降世也不为过了。
她很难想象,在王霖俊逸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多么惊天动地的力量。
与眼前人相比,那祝家庄的祝彪,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
扈成大笑着也纵马驰入场上,冲王霖热切道:“王军使真是好武艺,我妹平素眼高于顶,这回总算是遇上对手了!”
王霖在马上微微一笑:“扈小姐,承认了!”
扈三娘霞飞双颊,突然手一扬,一道绿光飞射过来。
王霖下意识探手接过,到手才发现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雕刻着一对盛开的并蒂莲。
正狐疑间,扈三娘已然纵马下场,不知所踪。
扈成面色复杂,片刻后才轻轻道:“王军使,这是我妹的随身玉佩,是我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曾有言,若有人能让她败得心服口服,她便……”
扈成后面的话说不出口来了。
王霖无语。
扈三娘八岁便与祝家庄的祝彪结亲,但她成人后对那祝彪深恶痛疾,几次三番要悔婚,都受家族压力而作罢。
这番主动将随身信物送于王霖,显然是一比倾心,想将终身相托,也是下定了决心要与祝家彻底决裂的。
扈成知道妹妹宁折不弯的脾气,她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扭转。
只是如此与祝家决裂,割断数十年的结盟,这对于扈家庄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扈三娘巾帼不让须眉,既然对王霖倾心,面上也不惺惺作态,更不藏藏掖曵,她直接向孟玉楼说出自己想嫁王霖的心思。
身边多一个说话投机的妹妹,况扈三娘还对她有救命之恩,孟玉楼自然欢喜,承诺会玉成此事。
……
酒宴上,扈成想从中做个和事老,尽管是祝家有错在先,但毕竟孟玉楼安然无恙。与其双方结成死仇,不如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贤弟,我就托大自称一声哥哥,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孟娘子并无大碍,我愿意替贤弟去那祝家庄做个说和,请祝家庄从速将截获的财物送还,再向贤弟当面赔罪,此事便了了如何?”
王霖脸上笑容慢慢敛去,他缓缓摇头道:“扈大哥,他祝家庄敢劫我资财,掳我家眷,我若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去,我这个伏虎神将,朝廷命官,真就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扈成苦笑:“贤弟,我知你盛怒之下,意气难平。可这祝家庄堡垒坚固,数千庄客,兵强马壮,远胜于我扈家庄,不要说贤弟孤身一人前往索仇,即便是贤弟领军前来,一时间也很难拿下祝家的。”
“即便那梁山上的贼人,也从不敢轻易招惹祝家。祝家三杰武功高强,个个勇猛无敌,更重要的是他庄上还有个枪棒教师栾廷玉,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王霖淡笑:“纵然他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将他踏平!兄长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
王霖就此不提,扈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到了晚间,岳飞率军竟然提前来到,在独龙岗下扎营。
王霖暗暗点头,岳飞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一代名将、岳武穆王的能耐,可不是吹出来的。
……
虽然这两千伏虎军还未训练成骁勇善战的精兵,但终归是朝廷兵马的骨架,这一两个月被岳飞以严苛军法和科学练兵之策,也调理训练出了起码应有的军容。
当扈成、扈三娘随王霖出扈家庄抵达军营之前,见旌旗猎猎,秩序井然,都忍不住暗自心惊。
看来王霖早有准备,他率军前来,必定是存了将祝家庄攻下的用心。他哪知王霖何止是想攻下祝家庄,还要灭了他满门,为地方百姓除害。
其实此刻在岗上,祝家三杰和栾廷玉也在俯视这支半夜赶来的军队,见营中竖起五面绣着金边的高大军旗,左右两侧分别是“清河县男”、“天子门生”,“沂州刺使”、“伏虎神将”,居中一面大旗更高一些,一行刺金大字赫然醒目:总制伏虎军、都指挥使王霖。
辕门外,七八名骁勇猛将一字排开,依次是杨志、岳飞、燕青、汤怀、王贵、牛皋、焦忠。
见主将到来,岳飞手中米黄色三角令旗高高举起,顿时营中便起了苍凉古朴的军鼓之声,一连九响。
岗上,栾廷玉面色一变,皱眉道:“我觉这王霖果然名不虚传,看这军容严整,气势冲天,看来祝家庄的麻烦到了。”
祝彪冷笑:“教师,我倒是觉得这厮纯粹就是虚张声势,区区两千人马,何足道哉?待我点起五千兵马,下山将他团灭便是!”
你这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栾廷玉心里恼火,嘴上却淡然道:“三公子,我们毕竟是民,不是山贼,若我们主动聚兵攻击朝廷官军,就算是胜了,也会引来官府的报复,此事万不可轻举妄动。”
祝龙在旁点点头道:“三弟,教师所言甚是,我们虽不怕他,但也总不能与朝廷为敌。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紧锁门户,闭门不出,无论他怎么说,就是不出战,凭他这区区两千人还攻不破咱们祝家庄。”
祝彪狠狠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