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兰也恼了:“你既然好心当做驴肝肺,那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说!你现在想怎么办吧?你有本事杀了我!”
现在是社会主义时代,凡事讲究法律,丁杏杏跟她之间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月子里她的确是有心耗坏了丁杏杏的身体,谁让丁杏杏的娘家人那么疼她,不是送鸡就是送米的,她看了就心烦,一口都不想让丁杏杏吃!
而且月子里弄坏丁杏杏的身子那又怎么样?那可不算杀人!
丁杏杏怒目瞪着丁玉兰,拳头瞬间硬了。
但打一顿她反倒会理亏,她现在要做的,是让丁玉兰丢掉工作,并且拿回来丁玉兰昧下的稿费。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刘队长,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丁杏杏想试探下刘队长的态度。
可谁知道,刘队长眼神缥缈:“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好参与。”
猜到他会这样,丁杏杏冷笑一声,而旁边一直看着她的林向北开口了。
他声音艰涩低沉,刚刚听到丁杏杏的控诉时他震撼又愧疚,真是恨不得跪在丁杏杏跟前!
原来,他是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让丁杏杏受了这么多苦。
可他却一直都像村里那些粗鲁的男人一样,认为孩子不用养就会长大,衣服不用洗就会干净,饭不用做就能吃……
林向北坚定地说:“刘队长,既然如此,那我就用自己的办法处理这件事了。丁玉兰冒名发表我的文章,并因此获得了当村干部的资格,按照我国知识产权法规法律来处理的话,我可以起诉她,轻者赔偿,严重者坐牢。这些年她冒名发表了我太多文章,坐牢是一定的。”
坐,坐牢?丁玉兰脑子发麻,尖叫一声:“我坐牢了,你哥不会放过你!”
林向北此时对丁玉兰完全没有任何好态度,他冷漠地说:“我哥读了大学,想必是明辨是非的,刘队长,到时候上面有人下来调查,还要请您配合一下。”
刘队长惊呆了:“还会有人来调查?这,这……这不行啊!这不是影响我们生产队的声誉吗!你们协商解决把这件事现在就给解决了!你要怎么样才会不起诉?”
林向北平静地说:“稿费全部还我,至于刘队长要不要让她继续当妇女主任,那是您的事情。我只要稿费就可以了。”
刘队长立即抓住丁玉兰的胳膊:“把稿费全部还她!”
丁玉兰简直想爆炸,她现在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心里恨得不行,绝望地说:“我没有钱!我不会掏钱的!”
林向北淡淡点头:“好的,那我现在就写诉状,明天进城起诉,最快你一个月内就会被逮捕坐牢。”
丁玉兰这下是真的站不稳了,她扶着桌子猛烈喘气,指着林向北和丁杏杏说:“好!你们,你们够狠!我,我还钱还不行吗?!”
最终,丁玉兰竟然老老实实地拿出了五十块钱,泪眼婆娑心痛无比地把钱交到林向北手里,简直都要气疯了。
“多的再也没有了,你们俩放过我行吗?非要把我逼死吗?咱们从此两清了行吗?”
林向北转头把钱给了丁杏杏,说:“反正我都听杏杏的。”
丁杏杏喜滋滋地输了数钱:“谢谢啊,祝丁主任前途似锦,好人有好报哟!”
丁玉兰再也没有忍住,翻了个白眼,气得直挺挺晕了过去!
刘队长手忙脚乱地去扶丁玉兰,而丁杏杏和林向北直接拿钱走人了。
等走出办公室,丁杏杏才问:“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啊?起诉这么容易?”
林向北眯起眼看看大太阳,刺眼的阳光让人心中一暖,虽然快要入夏了,几乎每天都是大晴天,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太久没见过太阳了。
“吓唬她的,我国现在没有什么知识产权保护法,起诉也很艰难,只是他们不懂而已。”
丁杏杏讶然地看着他:“原来你这么厉害!”
林向北笑了:“我这不是举一反三吗?彼此彼此了。”
说着说着,他感觉一开心那股子酒瘾也上来了,挠挠耳朵问:“那个,能给点钱打酒喝吗?”
丁杏杏一记飞脚踢了上去:“不给!”
她还要攒着钱,等着帮林向北揭发林向南顶替高考名额一事呢!
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了,可以说是会影响人一生的大事了,看着身边那个高高大大却没什么心肺的男人,丁杏杏握了握拳头。
两人拿着钱才到家,王招娣就等在了门口,见面就开口了:“向北啊,你爹病了,要抓药,你先借给娘十块钱行吗?”
第15章进城去查当年高考的真相……
恰好门口几个来窜门的婶子大娘等着看热闹,要是儿子不问亲爹生病的事情,说出去自然丢脸。
丁杏杏简直无语!她看着林向北为难的样子也理解,毕竟那是亲生爹娘,人都生病了你能不管?
可她笑吟吟的走上去:“爹什么病?哪个大夫看的?十块钱也很大一笔了!不会是骗钱的医生吧?咱去卫生院看!实在不行去镇上县城都可以!”
王招娣剜她一眼:“那齐大夫是咱们这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夫!他还能骗人不成?人家就说要拿十块钱去抓药!”
丁杏杏点头:“既然病了,向北你把爹背去卫生所打针吧,现在都相信西医了,那些没有资格证的大夫最好不要信。到了卫生所就抽血,就是扎针疼了些,金属针头往血管子里扎,抽上三管子也就查出来了呢。”
屋子里躲着抽烟的林德全一听打了个寒颤,抽血?扎针?他才不想去!老婆子这法子不行!
林向北挽起来袖子:“成,那我现在就背爹去卫生所。”
一番折腾,林德全怒吼:“我没病!我不去!”
王招娣讪讪地躲灶房去了。
而丁玉兰才是真的病倒了,她想方设法才从丁杏杏和林向北手里弄到的一百多块,短短几天时间全部被要回去了。
并且自己的名声也坏了,外头不少人都在传,说她欺负妯娌,且那妯娌还是她的亲堂妹,更有许多人都在笑话她去镇上开会当着那么多人用英语大喊“我是无耻之徒”。
每每想起来这些,丁玉兰就暗自流泪,又写了一封信希望丈夫林向南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