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郎君现在收心还来得及。”
被他这一激,李珣彻底佛了,他又重新拿起汤匙,赌气道:“我倒要看看,她林二娘到底能作死到何种地步,我李珣能眼瞎容忍她到何种田地!”
老陈被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态度逗得忍俊不禁。
李珣被林秋曼败了胃口,只喝了些汤水就撤了。
次日他一早起床,眼下隐隐泛青,神情倦怠,显然昨夜没睡好。
老陈服侍他更衣,刚把章服拿来,他却要穿常服。
老陈困惑问:“郎君不去政事堂吗?”
李珣面无表情道:“去县衙。”
老陈吃了一惊,试探问:“郎君要亲自去县衙捞人?”
李珣像吃了炮仗般,脾气有点大,“去杀人。”
老陈闭嘴。
马车缓缓朝东县府衙驶去。
路上李珣闭目养神,坐在马夫旁的老陈则默默地想着,自家郎君一向勤勉,一年到头都极少翘班,林二娘能让他亲自去县衙捞人,可见有多上心了。
当马县令得知晋王亲临,赶忙出去接迎。
李珣背着手,脸色阴沉地进了前厅,自顾坐到椅子上,不耐道:“去把林二娘提来,我有话要问。”
马县令忙吩咐下去,又叫仆人伺候茶水。
按理来说,如果晋王要保人,肯定是京兆尹放话下来才是,哪曾想大佛竟然亲自走了这趟,委实令他震惊。
到底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权贵,气场强大不容窥视,李珣就板着棺材脸坐在那里就已经让人感到窒息了。
他一直不语,马县令不敢揣测他的心思,惶惶不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垂首沉默着。
过了许久,林秋曼被领了上来。
见到晋王亲临,她诧异地跪到地上拜礼。
李珣仔细打量她,想来马县令留了后路,倒也不是太狼狈。不过那闯祸精着实让人懊恼,他语气冰冷道:“林二娘你可知罪?”
林秋曼老老实实回答:“奴知罪。”
李珣质问:“你既然干了讼棍的差事,我大陈的律法都记哪儿了,被狗吃了吗?”
林秋曼不敢吭声。
李珣命令道:“去把《陈律》拿来。”
马县令赶紧去拿《陈律》,片刻后一本蓝皮书籍送到李珣手中,他刚接过就朝林秋曼砸了去,吓得她缩了缩脖子。
李珣指着她道:“你反正在牢里也没事干,这本《陈律》什么时候背完了什么时候出来。”又道,“给她备笔墨,让她抄,抄一百遍《陈律》。”
林秋曼瞅着那本《陈律》,差点哭了。
李珣看她不顺眼,挥手示意把她带下去。
林秋曼默默地捡起《陈律》,默默地退了下去。
马县令是聪明人,当即便道:“殿下只管放心,卑职知道该怎么把这事平息下来。”
李珣沉着脸问:“黎家大郎可有生命危险?”
马县令:“没有,只是伤了,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李珣沉吟片刻,“如此便好,你让黎家把诉状撤了,我这里赔些钱银,倘若软硬不吃,你则去找贺倪,他知道该怎么处理。”
马县令应了声是。
李珣起身道:“今日我没来过。”
马县令低头道:“卑职未曾见过殿下。”顿了顿,“那林二娘……”
李珣:“且关她十天半月。”
这下换马县令哭了。
她能让晋王亲自来这趟,可见二人关系匪浅,倘若在牢里出了事,他一家老小又得去喝西北风。
恭送晋王离去后,马县令亲自去了趟牢里。
林秋曼坐在地上,捧着那本《陈律》发愁。
马县令比她更愁,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小娘子确实了不得。”
林秋曼窝囊的不发一语。
马县令蹲到地上看她,一本正经道:“林二娘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消停一些?”
林秋曼被这话说得无地自容,很不好意思地拿《陈律》遮脸。
马县令起身愤恨道:“晋王说了,你什么时候背完了《陈律》,什么时候抄完了《陈律》,我便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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