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珣倦怠地半躺在榻上,盯着烛火,脸上的表情阴郁得骇人。
他失控了。
就算他嘴上不承认,心里头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嫉妒得发狂。
不论他怎么用理智与礼制去抑制内心的欲望,越是强压克制,就反弹得愈加汹涌。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失控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意味着不受理智控制,只忠诚欲望。
然而欲望却是无边的,毫无底线的,甚至是不可窥探的。
李珣仰着头,拿枕头捂到脸上。
自小到大昭妃便教导他要克制,冷静,清醒,因为这是他存活下去的根本。
哪怕到至今,他都未曾有过半分怀疑。
只有彻底掌控自己,才能强大到无忧无惧,没有软肋,亦没有弱点。
可是今天他发现,他所坚守的东西全都在欲望面前溃败得一塌糊涂。
林二娘带给他的危机感令他无从适应。
那种危机感犹如一瓢桐油浇到被理智压制的欲望火苗上,一下子燃烧起来,满脑子都是对这个女人的霸占渴望。
什么狗屁理智礼制,颜面全都抛一边去了。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在失控的边缘往下陷,沉沦。
嫉火,醋意,患得患失……一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情绪填满了胸腔,促使他撕掉了脸上那张迷惑世人的君子皮。
这天晚上李珣彻夜未眠,几乎整宿没睡。
从这里去政事堂路程太远,晨钟一响就要动身离去。
吴嬷嬷伺候他洗漱,他面容疲倦地浇冷水洗脸,试图让脑子清醒一些。
吴嬷嬷担忧道:“郎君眼下黑沉,想来昨晚没睡好。”
李珣拿帕子擦脸,心想岂止没睡好,是压根就没睡。
吴嬷嬷服侍他更衣,李珣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见他实在疲倦,吴嬷嬷说道:“郎君若是太乏,今天便歇着,耽搁一天也没什么。”
李珣:“政事要紧。”
待第一声晨钟敲响,马车便朝皇城去了。
李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大冬天的早起上班也不容易,倘若从王府过去,他还能多睡会儿。
晚上不过来了,自找不痛快还瞎折腾。
心里头藏了事,结果一整天李珣都不在状态。
有时候同僚们会看到他一本正经的发呆,表情严肃,仿佛思考国家大事般端坐在那里,叫人不敢招惹。
第112章名场面:捅破窗户纸……
见他神情古怪,姜阁老壮着胆子喊道:“殿下?”
李珣隔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儿,“嗯?”
姜阁老关切道:“殿下面色不好,可是身子不爽的缘故?”
李珣顺水推舟,“确实有些不大舒服。”
“那得让太医院的人来瞧瞧。”
“倒也不必,您不用管我,我歇会儿就好。”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姜阁老也不好多事。
李珣坐在桌案前,单手托腮,右手食指在公文上摩挲,丝毫没有平日里的肃穆端方。
他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偷懒,却没有人敢跳出来指责,说白了大家都是给他打工的。
另一边的林秋曼心里头有了主意后,命家奴把任娘子找了来,问她道:“你说丁三郎败你前夫留下来的家产,你那里可有账目?”
任娘子道:“有的,奴与他成婚两年,他就从奴那里哄骗了六七千两银子,皆用来吃喝嫖赌了,更气人的是婆母还说男人嫖赌又有何大不了的,奴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却拿他没办法。”
林秋曼:“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任娘子毛躁道:“正是,他丁家就是奴身上的吸血水蛭,不仅是他丁三郎吸奴的血,连带他的兄弟姐妹皆沾了他的光。”
“奴这才与他成婚了两年,就已经被挖空了这么多的钱财,倘若再继续下去,奴非得被他榨得骨头都不剩。”
林秋曼皱眉问:“你若不给,他便打你?”
任娘子点头,“才开始的时候他对奴极尽耐心,甜言蜜语的哄着奴掏银子给他花,奴耳根子软,又想着他贴心,便允了。后来他得寸进尺,愈发猖狂起来,奴生了意见,次数多了,两人就起了隔阂,他开始显露本性,对奴动手脚。”
“也怪奴性子软弱,经不起磋磨,但凡被他打过后,只得咬牙允了,若不然他会打得更加厉害,有时候连幼子都会被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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