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珣幸灾乐祸道:“柳侍郎是个老迂腐,他若是知道你家老六与自家闺女珠胎暗结,只怕会气得一头撞死。”
裴焕之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作孽。”
李珣偏过头看他,“柳家虽然跟英国公府相差甚远,不过家风严正,也算端方。两个年轻人凑到了一块,可见是情投意合的。裴公何苦棒打鸳鸯,不若成全了这桩美事,全了两家的颜面。若是闹大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双方都不好做人,何苦闹到此番境地?”
“唉这……”
“六郎今年已行加冠礼,是该进仕途历练了,还养在府里不像话。年轻人性子浮躁,便先让他到弘文馆做两年校书郎磨磨性子,待性情稳定些,再考核升迁,裴公以为如何?”
裴焕之又惊又喜,“殿下说什么都是好的。”
李珣一本正经道:“他毕竟是庶出,没有爵位,往后的前程还得靠自己去搏。柳家虽然门第差了些,但柳侍郎为人雅正,相信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太差。六郎愿意求娶,可见是放在心上的,不若让那女郎多督促着些,努力挣功名才是正事。”
这番话很有一番道理,裴焕之点头。
李珣又道:“裴公可趁此机会跟六郎做条件,你许他求娶柳家娘子,但要让他挣前程,一举两得,也算全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苦心。”
裴焕之笑道:“听殿下一席话,心中豁然开朗。”
李珣:“那便把这事圆了,若不然柳侍郎那老迂腐知道自家女儿被六郎败了名节,只怕会跳脚一头撞死到你英国公府门前,那才叫笑话。”
裴焕之:“那便依殿下的意思,这就叫官媒娘子去柳家提亲,择了吉日把这事办下来,到时候殿下可一定得来吃杯喜酒。”
李珣笑眯眯点头,“这杯喜酒,我是吃定了的。”
之后两人又细说了阵儿,裴焕之才出宫去了。
李珣回到政事堂,中午的伙食还不错,有炙羊肉。
同僚们坐在一起唠嗑闲聊,李珣尝了一口鱼头熬的汤,感觉差了那么一点。
今天他替林二娘办了差事,什么时候又去朱家院蹭顿饭吃,林二娘的手艺,他是服了的。
待到放告,林秋曼差家奴把任娘子的诉状投了去。
也是凑巧,到了审案那天衙门口聚了不少人围观一起命案堂审。
林秋曼没兴趣凑热闹,和任娘子站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任娘子多少还是紧张,她安抚道:“明府是很讲道理的,你上了公堂莫要怕,只需如实回答便是。”
任娘子点头。
有人见过林秋曼,好奇探头道:“那不是林二娘吗?”
两人扭头,一妇人兴致勃勃八卦问:“二娘来了衙门可是又要打官司了?”
林秋曼笑道:“正是,今天打的是休夫的官司。”
一听休夫,其他人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有位郎君嘲弄道:“某没听错吧,休夫?”
林秋曼说道:“你没听错,这位娘子的夫君把她当摇钱树,挖空心思败她家产,这样的夫君留着又有何用?”
听到此,众人纷纷笑了起来,有人说道:“都是两口子了还分彼此,给点钱花花又怎么了?”
“是呀,向来都是休妻,哪有休夫的道理?”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任娘子心里头开始发慌,林秋曼胸有成竹地拍她的肩膀安抚。
“且信我一回。”
任娘子看向她,见她眼神坚定,稍稍放下心来。
谁知刚刚赶来的丁三郎大老远就跳脚骂道:“你这个贱人,我丁某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休夫!”
人们见主角来了全都探头观望。
任娘子惧怕地躲到林秋曼身后,林秋曼斥责道:“丁三郎,府衙门口你休得放肆!”
丁三郎啐骂道:“你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林二娘?”
林秋曼:“正是。”
丁三郎的老母乔氏上下打量她,阴阳怪气道:“好端端的一个官家娘子,却抛头露面干起了讼棍这等下贱勾当,也不怕你林家的祖宗从坟头里爬出来!”
林秋曼毫不客气回怼道:“我林家的祖宗可就等着看我等会儿如何把丁三郎这等畜生送进大狱呢!”
乔氏没料到她嘴巴这般尖利,愤愤道:“无耻婢子,休得猖狂!”
丁三郎气愤地指着她身后的任娘子,发狠话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任采兰如何休得了我,你若休夫不成,回去看我不收拾你!”
众人看戏不嫌事大,有人火上浇油道:“这位郎君,看你一表人才,怎地就落到被休的地步了?”
这话问得妙极,人们哄堂失笑,连林秋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丁三郎面红耳赤道:“那败家娘们不知好歹,我好吃好喝伺候着,拿了她两厘钱银使,抠门的东西竟跟我闹将起来,还想休夫,我倒要看看明府允不允她!”
任娘子急道:“丁三郎你要不要脸,你拿着奴的钱银去嫖去赌,还好意思骂奴?!”
乔氏帮腔道:“男人家嫖个妓又怎么了,外头的玩意儿,又没有弄回来恶心你。”
一旁观者说道:“这都是两口子鸡毛蒜皮的事,闹到公堂上何至于此。”
“是啊,也不至于闹到休夫的地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