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道:“焦大娘不承认虐打丽娘,恳请明府传证人上堂。”
马县令:“传。”
稍后四名证人上堂,皆是良坪村人,均证实谭丽娘经常被焦大娘毒打的事实,急得她跟那些证人吵嚷起来。
马县令听得心烦,连拍惊堂木道:“肃静!肃静!”
好不容易把场子镇压下来,马县令问:“林二娘,你既然代理了这桩案子,有何诉求?”
林秋曼道:“回明府,现在人证均已证实丽娘在谭家被继母焦大娘毒打虐待的事实,那敢问,焦大娘是否有罪?”
马县令:“有。”
林秋曼:“谭二郎放任焦大娘毒打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问,且不加约束,是否还有做父亲的资格?”
马县令:“这一条先不论。”
林秋曼再道:“那好,奴就想问一问,若夫妻殴打双方的直系亲属,且造成严重的人身伤害,又当何论?”
马县令陷入了沉思。
林秋曼生了恶毒心思,故意问道:“谭二郎,你的亲生女儿被你妻子毒打成了这般,她不但能唬得住你,连你家父母皆被她压制,你又时常在外营生,日后待你父母卧病在床,你可放心把二老交给焦大娘照料?”
这话把谭二郎问愣了。
焦大娘急道:“林二娘,你休得挑拨我夫妻关系!”
林秋曼看向她,暗搓搓道:“我今儿个还真就要拆你夫妻二人的姻缘,强拆!”
焦大娘怒目道:“你!”
林秋曼:“明府,焦大娘在良坪村是出了名的悍妇,与周遭邻里皆发生过肢体冲突,且脾气暴躁,有爱动手的毛病。先不说丽娘惨遭数年毒打,就连她的公婆也对她惧怕。今日她被告上公堂,说不准明日还有其他人状告。明府若是不信其人风评,可传陶里正上堂查问。”
马县令:“传。”
陶里正上公堂跪拜,马县令问:“焦氏在良坪村的风评如何,你且说说。”
陶里正如实诉说,跟先前作证的几位村民说的差不多,跟周边邻里皆发生过冲突,他曾去调解过好几回矛盾,但民不举官不究,数次被压了下来。
听完陶里正的证词,马县令捋胡子陷入了沉思。
林秋曼道:“明府,焦大娘在与谭二郎婚姻续存期间毒打虐待其丈夫的直系亲属谭丽娘数年,且构成了严重的人身伤害,致使丽娘精神失常,生活无法自理,奴恳请明府依法判处二人义绝。”
此话一出,焦大娘震怒道:“林二娘你休得狂妄!”
林秋曼继续说道:“女郎嫁为人妇,理应遵循三从四德。焦大娘嫁到谭家后,不仅毒打男方女儿,还威震男方父母,且与周边邻里不睦,发生数起冲突,里正屡次调和皆不悔改。”
“据奴所知,谭家三兄妹,老大早亡,妹妹已嫁,家中二老只能依靠谭二郎养老。敢问明府,若继续把这样的女郎留在谭家,今日是毒打继女,他日待男方不在家中时,二老又将由谁来庇护照料,由她焦大娘吗?”
马县令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
门口的百姓纷纷说道:“焦大娘这般心狠手辣,只怕待谭二郎外出后,那两个老人不知得被磋磨成什么样子。”
“是啊,连一个八岁孩子都不放过,更何况两个老人,心肠实在歹毒。”
“谭二郎,你娶这样的婆娘在家里,你睡得安稳吗?”
“那丽娘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都不管不问,他日若是你的老子被磋磨,你是不是也不管不问?”
“依我看哪,那就是个白眼狼。”
各种声音议论纷纷,给谭二郎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林秋曼再道:“丽娘被继母这般毒打虐待,仇恨已然埋下,他日成人后,她又将如何对待继母?若焦大娘还留在谭家,谭焦两姓必生怨怼,不利于家中和睦,还请明府明断!”
婚姻素来保护男方利益,刚开始马县令原本没想义绝拆二人姻缘,被林秋曼有理有据地提出来,不由得重新审视焦大娘这个人。
没有人喜欢悍妇,更何况还是毒打虐待幼童威震老人的悍妇。
在这个男权时代是容不下这种人的,公堂上的陪审人员低声交谈,马县令一时拿不下主意,暂且休堂商议。
如果说焦大娘打的是谭二郎的父母,那判义绝没得犹豫,但她打的是谭二郎的子女,则需要慎重商榷。
休堂期间裘氏忧心忡忡,把谭丽娘护在怀里道:“奴真恨不得扒焦氏的皮,啃她的骨,饮她的血!”
林秋曼安抚道:“莫要心急,婚姻护的是男方的权益,咱们慢慢来扒。”
第159章相互成就
莫约茶盏功夫后,再次接着开堂。
马县令等人经过一番仔细斟酌,为了保护男方权益,决定判谭焦二人义绝。
众人连声叫好,纷纷道:“把这般狠毒的婆娘养在家里,谁放心得下?”
“是啊,判得好,就该义绝,把焦大娘赶回娘家。”
面对众人的指责,焦大娘急红了眼,破口大骂吵嚷起来。
马县令连拍惊堂木,她不依不饶,又泼又凶悍,马县令怒目道:“你这刁妇,扰乱公堂,来啊,给我拖下去打!”
衙役上前拖人,焦大娘死命挣扎,马县令指着她道:“毒打虐童四年,先杖打五十大板再说!”
裘娘子看得大快人心,高声道:“打得好!”
焦大娘被拖下去打板子,这边继续堂审,林秋曼就丽娘的抚养权展开了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