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起(重生) 第15节(1 / 2)

枫起(重生) 旬梓均 1992 字 2023-08-24

赵怀亦从来都不否认,即使他并不欣赏唐映枫的任性娇蛮,唐映枫也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可能是因为从小被娇惯,更有可能是因为她出生在卫国公府。她身上那股洒脱和英气,是赵怀亦从未在别的女孩身上见过的。

想到方才那箭的精准度,赵怀亦转身随她一道看着箭靶:“枫儿的箭术又进步了?”

唐映枫没搭理他,指尖微松,箭羽在空中划出一道模糊的白影,正中靶心。

唐映枫抱着弓箭回头,似是难以启齿:“……百花宴我推脱不了必须出席,到时候三哥哥可得给我面子,不能再让枫儿丢脸了哟。”

薛明露楚楚可怜的眼眸与唐映枫单纯清澈的眼眸重叠然后骤然分离,赵怀亦眉宇极其轻微地蹙起,他移开视线点了点头:“当然。”

第十七章倒打一耙

桂云鹤是京城最大的河流,从京城东侧流经,这河原名唐元河,纪念开国元勋唐大将军,后由术士演算,为保国力昌盛,安富荣尊,特改名为桂云鹤,寓意兴瑞。

桂云鹤河边地势高远,水汽湿润,阳光充足,在咸武帝时期便划出一小块成为皇家的后花园,有专人打理种植,每年春季,百花盛开一片繁茂,一眼望去缤纷富饶,正是百花宴举办之地。

山路狭窄,百花宴宴请的世家子女又多,云鹤亭只能一辆一辆地过,山路上堵了长长的一截路。

唐映枫拿起马车上摆放的糕点吃了一小口,两手随意地拍了拍,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

谢含卉穿着唐映枫特意派人去给她打的新衣,坐的板正。

唐映枫回头一瞥,谢含卉正骄矜地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强压着笑意。

唐映枫皱了皱眉;“这么高兴?”

谢含卉鼓起圆眼睛,脸红了几分:“哪有很高兴……”

唐映枫笑着凑近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谢含卉点头,有些不情不愿道:“卉儿这条命是姐姐救的,一切以姐姐马首是瞻。”

唐映枫孺子可教地点了点头,手掌在谢含卉额头一拍,掀开车帘:“我出去一下,你乖乖在马车内待着。”

谢含卉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看着唐映枫的背影瘪了瘪嘴,想到唐映枫安排的事情,紧张的揪住了衣袖。

高家的马车在坡上停着,高家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嫡长女高芷珍,另一个是嫡次女,也就是高芷珍继母所生的女儿高迎彤。两姐妹关系从小便疏远,出门坐的马车都分了两辆。

高芷珍的母亲是个没落世家的嫡女,而高迎彤的母亲却是连郡王的嫡女。这明明都是高家的女儿,出个门的马车都要攀比一下。

高迎彤正巧掀开车帘往外看,正对上唐映枫看过来的眼神。

唐映枫挑衅一笑,转身上了高芷珍的马车。

高芷珍亲热地拉过唐映枫的手,露出了这些日子久违的笑容:“怎突然来信让我必须出席今日的百花宴?”

高芷珍是跟薛明露一挂的美人,美眸含泪,清秀婉约,就连才气也如出一辙。可实际上,薛明露琴棋书画哪一方面拿出来,都比不过高芷珍。偏偏高芷珍是个内敛的性子,不喜出风头,后又与薛明露关系渐亲,听闻她的苦楚,便更少展露。

唐映枫一开始想的还是自己去将薛明露捧起来,后来想想实在憋屈。赵怀亦还说不来,毕竟是皇子。她就算心里再恨也不能马上怎么着,但薛明露不一样啊。

她是想薛明露摔得更惨,但自己去把她捧高,光那个过程就够烧心的了。

这一世,就得痛痛快快地报复回去,不能让自己憋屈着。

高芷珍上一世被二哥伤了之后便心灰意冷,从了她继母安排的婚事,草草地嫁了一人。婚后本来仰慕她才情的夫君却又开始嫌弃她无趣冷淡,时常去青楼、酒馆,回了府也去其他妾室的屋子里,成了个活寡妇。

“枫儿……”见唐映枫久不回话盯着自己发呆,高芷珍出声轻唤了一句。

二哥那傻小子,这么好的姑娘不要,非要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坏了名声还伤了珍儿的心。

唐映枫心里为高芷珍打包不平,坐到她身边搂着手臂撒娇:“想你了呗,自从你外祖母生病,咱俩都多久没见了。”

唐映枫是最会撒娇的人,高芷珍心里也熨帖,靠在唐映枫柔软的耳发上:“我外祖母已经好了许多了,倒是你,还没跟我说,为何非得让我来呢?”

唐映枫表情骤然冷了几分:“因为珍儿你的才情,比那贱人好千百倍。”

高芷珍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抬手捂住唐映枫的嘴巴。唐映枫虽说的任性娇蛮,但毕竟是高门大户长大的女子,规矩礼仪从没出过错,何曾在外面说这般粗陋的话。

“枫儿,人多眼杂……”

唐映枫轻笑了一下:“别担心,我方才走过来时都瞧见了,除了坐在前面那辆马车的高迎彤,挨着咱们的这几辆都是些柔善的熟人。”

高芷珍这才放下心来。

一想到高迎彤方才那耀武扬威的小模样,唐映枫嘴角扬起笑容,缩在高芷珍身边,黑不溜秋的眼珠子滴流转着。

高芷珍捏了捏唐映枫的小肉脸:“这都快半年不见了,你都没变模样。”

唐映枫也有些郁闷,现在就跟个小孩儿一样,但一想到自己过不了多久便会抽条,唐映枫摇头:“无妨,说不定过几个月就漂亮到珍儿你都不敢认了。”

高芷珍宠溺地看着她;“谁说你现在不漂亮了,脸肉肉的多可爱啊。”

唐映枫乖巧地坐着,任由她搓圆捏扁。

这山道虽然堵得人多了,但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们出门,等得在不耐烦也不会大声嚷嚷的,因此外面仍旧一片寂静。

争吵的声音一传来,便在这山道上显得分外刺耳清晰,惹得不少人都掀开车帘看了出去。

谢含卉委屈地摔在地上,嗓门儿大得恨不得方圆十里的人都能听见:“这山道就这么窄,大家都排队等着,怎就偏偏到你这儿就得让你先过了?!”

薛明露诧异地看着谢含卉,伸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她自己最擅长倒打一耙,伪装出受害者的模样,可这一招忽然被人先用了去,她一时有些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