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隽的修为,也破不开阵法。
魏宁和抚掌笑:“这一处也没问题。”她就说嘛,老祖宗阵法,哪有那么容易被破。
两人接着走向下一处,为防止漏过什么角落,检查的很细致。直到金乌西坠,检查过的地方阵法完好无损。两人回去,等第二天再过来检查。
回到村里,魏宁和被魏家几个长辈包围了。
魏宁和知道他们来意,强打起精神:“叔叔婶婶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们晚上就不要出门,最近都别下山了。”
魏家人想要问出的话全部咽下去,眼下除了等待和信任族长,他们也没别的办法。魏宁和摁摁眉心,叹口气。
“吴书鱼呢?他还在家里么?”
“已经下山了,暂时住在朋友家。听说哭得差点闭气,还是吴家人合力帮他把他爹的尸骨收拾好,只是他拦着不让下葬。”
“嗯。”
“族长你查案归查案,身体要照顾好,不然回头魏老牛又要与你唠叨。”
魏宁和笑道:“我知道。”
送走魏家人,魏宁和捂住嘴呵欠,苏隽扫她一眼,将她提溜到背上,“莫逞强。”
魏宁和没再拒绝,走过小道拐弯处,苏隽脚步顿了顿,魏宁和睁开眼睛,“怎么不走了?”
苏隽凝声道:“吴书鱼。”
吴书鱼冷漠地等候路边,他本想兴师问罪,可看到苏隽,还是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吴书鱼:“族长,听说你和苏隽忙活一天。你们查出凶手了吗?”
魏宁和:“还未。”
吴书鱼呵呵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我早猜到。”
嗓音刺耳的很。魏宁和懒得理他,他们马不停蹄忙活一天,而吴书鱼做了什么?他只顾着“悲痛”,利用亲爹的死笼络人心,只为翘她墙角。未曾在追查凶手上付出一星半点精力,长着一张嘴就想指责她,她欠他的?
魏宁和拍拍苏隽,“别管他,走了。”
苏隽颔首,从吴书鱼身边离开。
吴书鱼霎时阴沉得可怕,拳头捏得咔咔响,“魏——”
苏隽轻轻回眸,吴书鱼一顿,浑身血液霎那间冻结,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再也说不出话。
目送两人远去,吴书鱼敢怒不敢言,胸中一把火快要烧穿了他。
魏宁和的淡漠,苏隽的威慑,在他看来就是嚣张,就是嘲讽,就是眼里完全没他这个人。
思绪翻涌,转回到少年时。
少年在学堂,他次次考核都是第一。直到后来魏宁和到来,短短两年就晋级他所在的甲字班,被人称赞为小神童。起初他还不以为意,直到后来,魏宁和成绩与他并驾齐驱,再后来,顺利超越,遥遥领先。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住他,他拼了命的学,然而总有那么一人,哪怕吊儿郎当游手好闲,考核时都能轻而易举考第一。夫子每每被她气得破口大骂,最心爱得意的徒弟却也是她。他堂堂一男子,长年累月被一女人压得喘不过气。
村里人都说他已经足够优秀,是啊,足够优秀,不是最优秀。
他是魏水村少族长,魏宁和丝毫不给他面子,抢夺他的风光,抢夺他的第一名。
他那时总安慰自己:一个女孩学的再好有何用,以后还不是要嫁人。这种想法日夜积压,也记不清从哪一天起,他萌生了娶魏宁和的想法。
女子以夫为天,娶魏宁和回家,他就能永远压她一头。哪怕他喜欢的不是魏宁和,而是小鸟依人的女子。
可没想到,他向魏宁和表明心意后,魏宁和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后来,更是带回一个外族人,一个能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苏隽。
魏宁和就是专门克他的。
早晚,早晚一天——
吴书鱼嘴角露出冷笑,清冷月光拉长他身影,突然,那影子甩出一根长长的尾巴。
回到家中,魏宁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也没去想多少,饭都没吃,昏沉沉睡过去。
夜里,她突然惊醒,揉揉眼睛,左右看了一眼,没瞧见什么。往上一看,正对上一对幽绿的眼睛。
一下清醒了,“谁?”那眼睛恶狠狠瞪她一眼,消失了。
隔床苏隽也醒了,他是邪灵的猎手,对这气息再熟悉不过。“你先睡,我出去看看。”
苏隽拔出龙侯剑,穿墙而出追出门外。再回来时,纳灵袋鼓囊囊,往地上一扔,“几只猫狗邪灵。继续睡吧。”
“嗯。”
嘴上说睡,可魏宁和总觉得哪里奇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睛,眉头拧成一团。
苏隽看不过去,隔着帘子丢去一个沉睡咒。
魏宁和再也顶不住,沉沉睡去。
天亮以后推开门,院子里早早等候十来个人,见到她,仿佛一身惊惧有了发泄之处:“族长,又出事了。”
第10章稻草人(3)
清早天微微亮,便有村民站在族长家的篱笆外面等。没多久发现,来的不止他们一家,粗略看得有十好几家,每个人眼皮子底下乌青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魏宁和打开门,看到这些村民没睡好的模样,也不再问,就让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