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的声音真好听。
阮希现在长得比小时候还好看!
阮希这张脸值得我们城里最昂贵的保险!
有群众这么说完,其他人纷纷点头。
这么一来,真正能把楼顶那位救下来的人物到场了,现场的气氛再度到达顶峰。
但是现在人命关天,他们再没有方才看热闹的那股劲头,自觉退让几米,为阮家这一辆车挪出空地。
除了宋家之外,阮家也是abze城居民茶余饭后议论的谈资,是充满神秘色彩的传奇。
是头生子也是唯一的独子阮希,更是为众人所津津乐道的宝贝。
他继承了被恩赐的容貌,他背上的皮肤有玫瑰花纹样的胎记,他所过之处会有檀木与玫瑰的芬芳。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胎记其实只是一处浅淡的红印,芬芳是因为喷了阮家秘制的香氛。
可是神化他的人听不进去这些。
传闻漫天飞舞,阮希并不在乎。
都说他极爱干净,却为了反抗家族安排,曾在交谊舞会上搂了把鸡毛掸子看其他人跳了两小时viennesealtz;他性子冷淡高傲,却在十六岁的时候爱上一个外乡人,为对方翻出自家几米高的院墙,差点双双摔断腿。
可是阮希自从成年后就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公共场合了,成年后的他在a城所有人的印象里多了层神秘面纱。
因为被保护得太好,有钱人家又常用抑制剂,albaze城的地下赌场还开过天价的大盘,赌阮希是oga还是alha。
说实在的,吹他鼻梁滑滑梯,白皙豆腐肌也就算了,“民间idol”的名号听听也罢,但“洁癖”他是真不至于。
对他来说,最想做的事儿就是待在暗处、在泥里滚三圈……
弄脏自己其实很爽,他讨厌做所有人期待的那个人。
有人喜爱,自然有人厌恶。
群众里有人对他的表现嗤之以鼻,捏嗓子去吆喝大家的注意力。
看啊,阮希的裤腿沾满了泥。
他连一点阮家独生子的觉悟都没有!
以往阮希还会多看发言者一眼,但现在阮希顾不得这些了,他没有多的时间思考自己怎么会把跳楼现场搞得像见面会现场,注意力全往自己身上挪了。
无视掉所有目光,阮希迅速大跨步来到接应他的人面前,“宋叔。他人呢?”
“人,人在天台!”看见救星,宋家长辈快把量血压的仪器凑到阮希脸上。
点点头,阮希不多废话,冲上天台。
好端端的,宋书绵为什么想要轻生?
阮希心中有了个大概。
这小孩儿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锦衣玉食样样不缺,偏偏缺钙缺爱,情路不顺还落了一身的病根。
名门联姻最讲究条件,他偏要找门不当户不对的,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叫不上名号的,于是家里竭力反对,所以现在是上了顶楼,要来个玉石俱焚。
平时宋书绵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脑子轴了?
果然,等阮希冲上天台时,这人正在天台边缘坐着打哈欠。
天台风大,阮希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包裹成易碎的宝贝,倒也不觉得冷。
他试探性地朝前走了几步,发现宋书绵并无过激反应,才放心快步上前。
“你先下来。”阮希的劝法很直接。
一听到阮希的声音,宋书绵这才慢慢回头,可阮希看清楚了,宋书绵哭过,眼眶和眉毛全红成一片。
看来不是演习,不是开玩笑,这人是来真的。
“你先听我说……”阮希心软了。
他想起宋家有几个人是在天台的大门后躲藏着的,于是朝宋书绵点点下巴,使了个眼神你要是在演戏就眨眨眼。
可是宋书绵不但没眨眨眼,还又往楼顶边缘近了一寸。
楼下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再次惊呼起来——
“啊!跳了!要跳了!”
“宋书绵,”阮希维持着镇定,“你别闹了,你爸在楼下快吓得插氧气罐了。”
像是真走投无路,宋书绵难过得好不容易挤出一滴泪挂在眼角,“阮希哥,我……我想和他私奔……”
阮希简直恨铁不成钢,怒道“你不觉得私奔很傻叉?”
这一听,宋书绵几乎忘了自己要跳楼的愚蠢举动,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傻叉”这两个字不能在阮希的唇齿间出现。
阮希微微眯起眼睛,“你先管好自己。”
“但……”宋书绵吸吸鼻子。
“但”字还没说完,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宋书绵和阮希一起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