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强劲风声掠过,凌风草伏低,天色又亮敞几分。
阮希从岩石后慌张地抬头,视线里,陆征河这个不怕死的,又一个人背着卡.宾.枪往酒庄的方向去了。
“我,我天啊,”文恺气得快结巴了,“我怎么跟了个这么独的少主!”
“他独也不是一两天了……”
阮希气得咬牙,甩了甩身后的刀,小雁翎刀刀柄磕上身侧的岩石,他也顾不上心疼了,回头,伸出手指点了文恺一下,“我去跟上,你们断后!”
厉深没反应过来,愣住:“啊?”
“喂!”文恺压低声音,朝前扑腾,伸出胳膊去拉拽阮希的衣角,只抓到一把空气,“你怎么也去啊!”
阮希在半米高的草丛中回头,猫着腰,也猫着嗓子喊:“万一他在下面牺牲了我还能把他捞回来。”
厉深、文恺:“……”
“你们就在这儿,”阮希一步三回头,甩了个极其凶恶的表情,“别乱跑。”
厉深、文恺:“……”
就你还说我们乱跑???
这两口子一个赛一个地难保护好吧???
·
陆征河一脚踩到酒窖地底。
准确地来说,他是狠摔下来的。
这酒庄在地面上的设计很少,他拿枪.托猛地砸坏大门之后,一推开门,眼前就是通往地下酒窖的路。还好地下室并不深,摔得他不疼,腿都不用揉就能爬起来。
他皱起眉,捂了捂鼻子,不难分辨出空气中有一股久久没有通风的霉味。低头看了看脚尖,他发现自己才下来一分钟不到,军.靴靴头已经堆积起了明显的灰尘。
看来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那么,钥匙会在哪里?
陆征河抬头,看见满柜储藏的酒坛,凑过去闻了闻。这些酒放的时间也很长了,应该有不少年份。再看看其他方向,还有一些别的储藏室。
正打算挨着寻找,陆征河突然听见背后一声巨响。
他一回头,阮希正咬着嘴唇,坐在地上揉屁股。
陆征河沉默几秒,蹲下来扶他。
“……摔疼了?”
“疼,”阮希连连倒吸好几口冷气,吸得感觉一嘴巴灰,一脸嫌弃,干脆把嘴巴闭上,但还是忍不住说,“好疼啊。”
“还说自己不娇气。”
陆征河捏住阮希的下巴,指腹轻柔地在唇角边缘画圈圈。
阮希被摸得直哼哼,伸爪子打掉陆征河作乱的手,咬牙道:“谁让你一个人下来的?”
酒窖内灯光很暗……
两人四目相对。
阮希的眼神柔软而固执,像巧克力中咬一口便流淌糖浆的酒心。尽管手被“无情”地打开了,但陆征河还是再一次厚脸皮地把手挪了回去。
只不过他没有再捏阮希的下巴,而是用掌心捧了捧阮希那张宝贝的脸,小声道:“你这么关心我啊?”
他的尾音带些“耍流氓”的调调,阮希怎么听怎么想揍人,反应了好几秒,才想出个能把陆征河气噎住的答案。
“当然,”阮希冲他瞪眼睛,“恨比爱长久。”
陆征河:“……”
key·61“宝贝的人就需要宝贝的武器。”
第六十一章
两个人把通风口打开,有一?丝丝微凉的?风窜入。
空气中的?压迫感?不再如此强烈。
时间不多,阮希也不和陆征河废话?了。他从衣兜里掏了个手电筒,摁开开关。
手电筒一?拿出来,陆征河被光线闪得眯起了眼。他定睛一?看,阮希的?手电筒通体铁锈灰,那叫一?个朴实无华。
他问:“你那个镶钻的?呢?”
察觉到他的?笑意,阮希瞪回去:“不是?都说那个华而不实嘛。”
“其实挺好?看的?,”陆征河手又贱了,摸过去揉阮希的?后脖颈,“等到了下一?城的?集市,我们再买个镶珍珠的?。”
“真的??”阮希眼睛里冒心心了。
但?是?陆征河摸得他痒,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缩了缩脖子?,有点受不住这种触碰。那种温度是?诱人的?,散发着热意,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这个人还存活在世上。
见他一?副人畜无害任人宰割的?表情,陆征河心头一?跳突,很享受被阮希好?好?对?待的?感?觉。
“嗯,”陆征河点头,“你要在小雁翎刀上镶钻镶珍珠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