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兰地。
跟他昨天让齐明宇送给安歌的那瓶一样。
也跟昨晚齐明宇他们喝的那瓶一样。
到底那一瓶是他加过药的。
程季皓刚刚平稳下来的心‘突’地又跳了起来,笑意将在脸上:“小歌,你你怎么在喝酒呢?你哪来的酒?”
“这酒啊。”
安歌扬着脑袋冲他笑了,弯下眉梢细长锋锐:“好像是表哥昨天给我的吧。”
“哦对了,还是你让表哥给我的呢。”
他拿起酒瓶在程季皓眼前晃了晃,而后倒出一杯,递给程季皓,说:
“我结婚了,要离开这个家。以后我爸妈以后都拜托季皓哥照顾了。”
“来,我先敬季皓哥一杯。”
他语气恳请真诚,像是在真心感概道谢。
程季皓完全没有想到他只是给酒里下个药设计安歌,却没想到会自己一晚上担惊受怕没睡着,现在又让他
他慌忙接过酒杯,说:“大大白天的,咱们这么喝酒安叔肯定又要生气。”
又下手去抢酒瓶的时候被安歌一把纂进手里。
“今天不一样,我结婚第二天,又要离开家。”安歌反问:“季皓哥不愿意喝是不愿意帮我照顾爸妈么?”
“我”
程季皓语塞。
“那好,我替季皓哥喝吧。”
安歌不等他回答,又捡起一只酒杯满上,捏着往唇边送。
“别!”
程季皓立刻握着他的手腕。
如果真的是他下/药的那瓶,安歌喝了在家里出现异常,安叔静姨怎么会善罢甘休。
这瓶酒,怎么酒阴魂不散了呢!
程季皓恼怒地想着。
安歌垂眸看看程季皓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意味深长地问:“季皓哥,你怎么了?我只是想感谢你而已,季皓哥不想领情么。”
几年的职场经验,酒桌上劝酒那套说辞安歌早就倒背如流。
现在又是面对心里有鬼的程季皓,他三言两语就能成功。
“好,我我喝。”
程季皓咬着牙齿回道:“但是,喝完这杯咱就不喝了。”
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安歌淡笑看着。
程季皓忘恩负义,心思歹毒。企图陷害养父母家的孩子,并将安家占为己有。
然而,程季皓这些年的伪装早已取得父母信任和安家所有人的信任。
冒然说出程季皓给他下药害自己,安家人估计只会觉得他在无理取闹。还让程季皓对自己产生警惕戒备。
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做。
药效发泄的滋味并不好受,泡冷水澡更是冰寒刺骨,昨晚没拿出酒是怕误伤了表哥他们。
现在,也该让罪祸之人自食其果。
他看到程季皓放下酒杯,接着:“那就谢谢季皓哥了,一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会跟爸妈再次道别。”
他再次在程季皓面前晃晃酒瓶,轻笑:“也用这瓶酒吧。”
淡淡的一句话却如一声惊雷砸在程季皓心上。
“不!”
他急声制止:“不不行。安叔他不能喝酒,静姨心脏不好也不能喝酒。”
安歌:“一杯有什么关系,何况是嫁儿子的喜酒呢。”
听上去像是小少爷一贯的任性,可是在程季皓听来却是巨大的威胁。
只要是小少爷的敬酒,安叔和静姨怎么会拒绝。
这样的酒,怎么能让那两位喝。
“这这样吧。”
程季皓强装着镇定,又做出一副哥哥般的大度,说:“我替他们二老喝了,怎么样?”
“喝完三杯,这瓶酒就交给我,今天这日子咱们都不要喝酒了,好么?”
安歌背靠在椅子上扬着脑袋盯着看了程季皓几秒,而后脑袋一偏,笑了:“好哇。”
中号玻璃酒杯满满的三杯灌进胃里,火辣辣地灼热。
更可怕的是灼热感跟昨晚喝的酒不一样,从胃里透出沉浸血液,流入五脏六腑,传入肌肤皮层,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出令人烦躁的热。
程季皓清楚的明白了:这正是他下过药的那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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