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垂,夜幕逐渐降临,楼内楼外,皆早早便点上了灯火,亮如白昼。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宴席才散去。
卫允不喜坐马车,也不喜坐轿,便是在汴京之时,出行大多都是骑马的,甚少坐车。
不过今日喝的确实有些多了,小白杨和杜远有些不放心卫允骑马,便找了辆马车,把卫允送回了家里。
府里。
立春知道卫允今日是去赴宴的,便早已命人煮了醒酒汤,烧好了热水。
卫允虽然有些微醺,脸颊有些微红,但其实并未喝醉。
卫允刚刚走进外院,早已侯在堂中的立春便迎了上来。
“三爷!”
刚一走近,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郁的酒气,瞧着卫允微红的脸颊,立春忙扶住卫允。
“您这是喝多少,瞧这一身的酒气!灶上已然烧好了热水,三爷可要先去浴室沐浴更衣?”立春有个优点,就是做事情颇为周密严谨,知道卫允出去赴宴,家中早已备妥了一切。
“那便先沐浴更衣吧!”卫允并未在花厅逗留,而是径直朝着后院的浴室而去。
浴室之中,卫允刚解了衣服,踏入浴桶之中,立夏便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
“三爷,先喝一碗醒酒汤吧!润润肠胃!”
另一边,长安城外,通往西北的官道之上。
原本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忽然出现了十余个白点,好似萤火虫一般。
可那白点还会移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长安城的方向靠近。
不多时,那白点逐渐放大,变成了几簇火焰,昏黄的火光之下,隐约可见有十几名骑士正打马朝着长安城而来。
将近盏茶之后,十余个举举着火把的骑士在城门前勒马而停,露出了阵容。
红色的披风之下穿着的是飞鱼服,马背一侧挂着的绣春刀。
“终于到了!”
为首的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望着眼前高耸的城墙,发出感慨。
“走,下马入城!”
汉子率先翻身下马,身后的十余个锦衣卫汉子立时便纷纷效仿,十余人牵马入城。
·············
卫府,卫允刚刚沐浴更衣完毕,小白杨便跑了过来。
“三爷,郭镇抚到了,如今就在前厅候着!”
“这么快?”
不怪卫允惊讶,他可是昨天刚到的长安,召郭淅庭来长安的命令发出去才四天,这家伙就到了?怕不是飞过来的吧?
小白杨道:“郭镇抚一路快马加鞭而来,连晚饭都没吃,小的已经命厨房上了些饭食,此刻郭镇抚正带着几个兄弟用饭呢!”
“走,去看看他们!”
卫允带着小白杨到前厅的时候,郭淅庭正带着十几个兄弟狂吃猛塞呢,就跟饿了好些天似的,哪里还有半点形象可言。
注意到走进来的卫允,郭淅庭赶忙放下手里的烧鸡,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油渍,一边快速嚼着嘴里得东西,一边推了推旁边的锦衣卫弟兄。
十余个锦衣卫兄弟赶忙停下手里头狂往嘴里塞东西的架势,纷纷站了起来,准备出来给卫允行礼。
卫允见状赶忙抬手道:“行了行了,都不用拘礼了,赶紧先吃吧!你们一路辛苦,先把肚子给填饱了再说其他!”
“都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指使的话吗?还不快谢过指使!”郭淅庭见一群家伙都愣住了,赶忙高声吼道。
十几个锦衣卫兄弟这才恍然回神,冲着卫允齐声道:“谢指使!”
卫允笑着冲他们摆手道:“赶紧先吃吧!”示意他们快坐下继续吃东西。
郭淅庭则快步走至卫允身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卑职郭淅庭,参见指使!”
卫允看着他,问:“怎么?这就吃饱了?”
郭淅庭揉了揉脑袋:“差不多吧,有个五六分饱足够了!”
“四日前送过去的消息,至少也得两日才能到,你该不会是彻夜兼程,一路未歇吧?”
郭淅庭露出个憨厚的笑容:“指使相召,卑职不敢有半点怠慢,唯有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免得误了指使的大事儿!”
“行了!”卫允拍了一下郭淅庭的肩膀:“我看就你小子最机灵,既然已经到了,今晚就现在府里住下,我已经让人收拾出了厢房,要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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