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知道了袁家不过是受了旁人的牵连,其实并没有触犯律法。
于是便将袁家给复了爵,还重新启用了袁文绍的父亲,也就是老忠勤伯,让他去京郊大营带兵。
元祐帝于袁家,可谓是恩同再造,若是没有元祐帝的话,只怕现如今的袁家早已不知破败成什么模样了。
哪里还有今日的忠勤伯府,袁文绍也断然没有机会加入锦衣卫,更没有机会爬到如今的位置。
而且锦衣卫也是元祐帝命卫允一手组建的,袁文绍能够爬到如今的位置,虽说和他自己的能力分不开,和卫允的看重和提拔也分不开,但和元祐帝更分不开。
袁文绍心中自然感念元祐帝的恩德,而且对于先前永安帝重新认先舒王为父的事情心中颇为介怀,只是自小便被父亲还有所受之教育灌输的忠君思想让他熄了这个念头,没有过多的往后想。
可现如今,曹太后忽然开始拉拢自己,敏锐的袁文绍自然便从里头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华兰显然没有想到自家丈夫竟然想的这般长远。
“会不会是夫君多虑了?”华兰有些
华兰并不如明兰和张氏那般对于朝局了如指掌,可她却明白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袁文绍叹了口气:“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只是眉宇间的那几丝宛若惨淡愁云一般的忧思,却依旧未曾散去。
华兰抽出手,继续捏着袁文绍的肩膀,沉吟了半晌,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柔声道:“相公既然心有疑虑,不妨去信至长安,将心中的疑虑和担忧悉数说与卫指使听!”
“夫君不是常说卫指使天资纵横,宛若再世子房嘛!不论此事是否为真,相信卫指使心中定会有计较,夫君只管听卫指使的号令便是,管那么多作甚!”
华兰这话虽然乍一听倒是有几分推皮球的意思,可却正中袁文绍下怀,相较于如今势同水火的永安帝和曹太后,在袁文绍的心中,显然卫允这个一路将他提拔至此的卫允的分量要更重一些。
而且卫允素来老持稳重,心有沟壑,跟在卫允身边这么久了,袁文绍对于卫允这个顶头上司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已然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再说了,卫允才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才是南北两个镇抚司、黑甲军还有锦衣卫的运转司听命之人,袁文绍便是当真现在就越过卫允提前站队站队,不论他在永安帝和草太后之中选择谁,只怕锦衣卫里头肯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的也没有几人。
若是换了什么别的事情,袁文绍自然不会如此没有自信,可是在这等大是大非,事关前程性命得事情上,袁文绍心里却当真没什么底气。
“娘子说的有理,我也是糊涂了!”袁文绍摇了摇头:“我这就去信给指使,将此事告知!”
袁文绍当即就欲起身去拿信纸,却被华兰给按住了。
“相公这么着急做什么,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华兰觉得好笑,如今年纪越大,袁文绍的性子也愈发的沉稳,尤其是近些年来,凡事都喜欢谋定而后动,似现在这般失态倒是有好些年没见过了。
看惯了平日里老持稳重、身上威严气息愈发厚重的袁文绍,如今再看此时的他,竟莫名觉得有趣。
袁文绍楞了楞,随即才反应过来,天色已然黑了许久,如今怕是已经夜深了。
“娘子,现在是什么时辰?”
袁文绍看了看书房外亮起的烛火,有些分不清现在的时辰,自用过晚饭之后,他便坐到了书房里头,这一坐便忘了时辰。
华兰道:“戌时过半,快要人定了!”
“啊?”
袁文绍显然没有料到已经快要人定,有些茫然:“我不是才做了一小会儿吗?怎么这么晚了?”
华兰柔声笑道:“相公忧心国事,这才忘了时间,如今既然已经想通,那边早些歇息!就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得等到明日才能办!熬夜伤神,相公切莫累坏了身子。”
袁文绍道:“都这么晚了,娘子身怀六甲,是双身子的人,更应该早些休息才是!”
············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