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非常隆重。为了同时庆祝阿尔萨斯王子的拜访和高等精灵王子凯尔萨斯归来,肯瑞托的仆人们忙作一团。安东尼达斯把地点定在城里最宽敞的大厅,来举行今天的晚宴。
一张足以坐下十多个人的巨大餐桌摆在厅堂中央。头上吊灯挂着许多明亮的蜡烛,与餐桌上的交相辉映,墙上的架子上并没有火把,而是若干个水晶球,为了补充照明和调和氛围。仆人除了上菜撤碟,很少来打搅。最神奇的是,这样的晚餐也有魔法相陪,打个响指,酒瓶就会自己把杯子满上,长笛、竖琴和鲁特琴开始自动演奏着静逸的乐曲。这一定是世界上最舒适的晚餐,可享用它的人只有三个,阿尔萨斯和凯尔萨斯,还有达拉然的领袖。
鲜少露面的师安东尼达斯出席了宴会。他身材很高,并且因为瘦削而显得更加如此,长髯斑白,头上戴着紫色高帽,但他的眼神却犀利而警觉,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在座的精灵王子凯尔萨斯,说实在的,纳萨诺斯并不喜欢这个人,他的一举一动完全突出了两个字:规矩!他警惕的坐得笔直,太阳般的发丝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一道道或红或暗的光影。而纳萨诺斯本人比所有人的位阶都低得多,他只是洛丹伦王子的侍从,站在阿尔萨斯右后方。
随时都要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弱点。
纳萨诺斯很庆幸他只是在一旁站着并没有加入这次晚宴,否则自己一定会成为话题的焦点。从他的视线上看,晚宴好像的确有些寒酸,只是针对餐桌上的人数只有三个,也许是因为她们会商讨一些国家大事而不让其他人介入。阿尔萨斯也询问过安东尼达斯为什么他的学徒吉安娜没有来,得到的回答是那个女孩儿要学习。
谈话一开始还有些放松,主要集中在阿尔萨斯和凯尔萨斯两个人身上。他们互相聊了聊对方的王国,以及自身的优势,然后,也许是故意的,话题毫不意外的集中到了兽人上,尽管法师之城一向自视很高,不屑于这些绿皮生物,但战俘营确实离达拉然相当的近敦霍尔德城堡。
凯尔伸出纤长的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危险的。”
“我的父亲泰瑞纳斯也同意您的意见,凯尔萨斯王子殿下。”阿尔萨斯带着微笑答道。“他告诉我说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战俘营。尽管它们的维护费用太高了,但为了艾泽拉斯人民的安全,这点代价算不了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纳萨诺斯皱了下眉头,因为阿尔萨斯并没有对兽人的事情表态,他只是用泰瑞纳斯国王来做挡箭牌,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想法而选择隐瞒?纳萨诺斯心里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他们是野兽、畜生,”凯尔萨斯说,他原本明亮的嗓音因厌恶而喑哑,带着警告和痛恨,并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站在阿尔萨斯身后不远处的纳萨诺斯。“他们骑着龙入侵了奎尔萨拉斯。你们人类根本用不着征税,只要把那些畜生处死就能保百姓安全了。”
接着,他脸一沉,但还是保持着冷静的表情,“每次我看到家乡焚毁的树干、缅怀死难的同胞,眼前就会浮现他们当年的暴行。。”
“那是洛丹伦的法律,泰瑞纳斯国王在自己的领土有权做任何他觉得合适的事,”安东尼达斯插进来。
“达拉然和其他所有的联盟王国也都要负担营地的费用。”凯尔萨斯反驳说道,现在他的身份又转化到了肯瑞托六人议会议员。“既然我们出钱,那么我们当然也有权话事。”
安东尼达斯摆摆瘦削的手,“我感兴趣的不是谁为营地出钱,甚至也不是营地到底有没有必要存在,而是兽人奇怪的举动。研究了我们少得可怜的兽人资料之后,我不相信是监禁把他们变成这样。”
安东尼达斯从来不说废话,于是争吵停止了。纳萨诺斯很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论兽人的境况。
“如果不是因为疾病,也不是因为被关押”阿尔萨斯努力保持微笑的说,“那么您认为是什么呢,师?”
安东尼达斯转向年轻的王子,“我的理解是,兽人并不是生来嗜血。卡德加曾经告诉过我他从伽罗娜那里听到的事,她”
“加罗娜就是那个谋害了莱恩国王的杂种”阿尔萨斯咒骂道,愉快的神情一扫而空。“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不认为可以相信那个家伙说的话。”
纳萨诺斯此时想上前阻止他,但还是忍住了,他相信安东尼达斯可以解释。
“这些消息是在她叛变之前得到的,”师继续说,“而且也经过了验证。他们把自己奉献给了恶魔,皮肤变成绿色,眼睛变红。我想他们在第一次侵略之前就已经浸透了这种外来的黑暗能量,现在他们被切断了能源,我们看到的不是疾病,而是退化。恶魔能量相当强大,想要戒除就必须承担悲惨的后果。”
凯尔萨斯不以为然的摇摇手,“就算这理论是正确的,我们为什么要管他们?他们蠢到去相信恶魔,鲁莽到去沉迷的能量。至少我不认为帮他们治疗是明智的,就算那样能让他们回复和平。现在他们软弱无力,这是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乐意看到的,没人会忘记他们都对我们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