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家是独栋别墅,距离嘉水私立有些远。
“妈。”陆迟站在玄关处,犹疑地叫了声。
家里没开一盏灯,窗帘全部都被拉上了,很暗,似乎还有点压抑,像个囚禁人的牢笼。
陆迟有心理准备,一开灯果然看见沙发上坐着的母亲,低垂着头,头发有点乱。
亮堂堂的地板上有水有玻璃碴,还有各种各样摔的花瓶,家里也到处乱七八糟的。
“迟迟。”王子艳抬头,声音沙哑。
陆迟这才发现她脸上有血痕,惊了一下,熟练地跑到房间拿了医药箱,抿着唇给她消毒。而后又上药、贴上创可贴。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离、离婚!”陆迟第一次语气这么重。
王子艳愣神,半晌摇摇头,不能离,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凭什么要让那贱女人和她老公在一块,绝对不能离。
陆迟几乎要炸了。
从小学到高中,两个人整整纠缠了十几年,彼此都没有感情了还在一块磨,空要一个结婚证有什么用。
“迟迟,妈不能离婚!”察觉陆迟情绪变化,王子艳立刻开口:“他对不起我在先,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让那个贱女人去当一辈子小三!”
然后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陆迟脸色泛白,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过了很长时间才终于缓过来,慢吞吞地开口:“所以、以被打、打也没事?”
王子艳脸一僵,带动了伤口,还有点疼,讪讪地摸上去,“迟迟,你外公家已经没了,离了谁养你,现在这栋房子还是你爸的。”
陆迟抿着唇,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不再说话,从客厅一路到厨房,将地上乱七八糟的全扫干净,随后看了眼沙发上的女人,径直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