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则和辛夷留在私库,清点着尚且留在私库的东西。
私库中许多箱子都被姜清婉打开,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件也被她弄得杂乱不堪,唯一庆幸的便是尚且没有东西损坏。
其中有几个箱子的锁是特意打造的,没有钥匙只能靠人自己解开,其余的箱子,几乎无一幸免。
姜清筠一边清点着物品,微微蹙起眉心。
她分明记得,私库的钥匙一直是由她娘亲保管的,姜清婉又是怎么拿到的?
还碰巧在她娘亲出府时来了私库。
即便大房已经把管理公中的权力交到了二房手中,但私库的钥匙向来都是各家自己保管。
难不成...
如此想着,姜清筠低头看向躺在她手心的琉璃发饰,眼神晦暗难明。
二房,姜清婉的院落内。
林氏收到消息后匆匆忙忙赶过来,一进院落她便看到不停往外搬运的古玩珍宝,件件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卧房里,姜清婉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抑制不住委屈后的决堤。
顾不得再管这些珍品,林氏心痛得看了一眼后,摆摆手,“你们动作轻些,千万不能打碎了。”
小厮轻轻点头,而后便搬着东西离开了。
林氏不敢再看那些珍宝,带着嬷嬷径直去了姜清婉的卧房。一进屋,林氏只见她趴在床榻上哭着,而丫鬟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秋霜,谁对大小姐动手了?”林氏坐到床榻边缘,伸手正想要让姜清婉坐起来时,视线一瞥就看到了姜清婉手上的伤痕。
虽然伤口不再流血,但伤痕看起来也并不浅,甚至还沾染着灰尘。
被点名的秋霜便是姜清婉的大丫鬟,闻言她连忙跪下,把在私库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林氏。
“娘,姜清筠那个贱人竟然敢打我,还威胁我,要是再动她的东西,她就让我毁容。”姜清婉起身,哭哭啼啼地说着。
“她敢!”
林氏心疼地把姜清婉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没事有娘在,姜清筠不敢再对你动手了。”
好生安抚着姜清婉的情绪,林氏便让秋霜去请大夫来给姜清婉看伤。
“可是娘,私库的那些东西,我不想还给姜清筠。”
一刻钟后,姜清婉才终于缓了过来,此时院内的动静都小了许多,那些她好不容易搬回来的东西,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越想她越不甘心,差点儿再哭出来。
“没事,不久后娘都会给你拿回来的。”林氏擦拭着她的眼泪,好生安慰道。
他们筹谋了这么久,中间也付出了惨烈代价。如今科举事发,那人也说万事顺利,一切无虞。
眼看着大房的一切马上就要落入他们二房手中,若是在此时折戟沉沙,那上天是该有多不公平?
“这件事,暂且先别让你祖母知道,娘都会想办法的,知道吗?”
担心姜清婉之后回去找姜老夫人,林氏又特意叮嘱了一句。姜清婉啜泣着点头,在大夫替她看过伤后,敷完药,她便躺好睡了过去。
三日后。
那日姜清婉把所有东西还回来,姜清筠又重新清点过私库后,闲来无事时便开始挑选花样,准备绣荷包。
因着上次见面,谢寻只说想要荷包,并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任由姜清筠自己决定。
仔细斟酌过后,姜清筠选定了花样,不过两日的时间,荷包上的花样便已经有了雏形。
院外阳光正好,窗棂开着,时不时有清风拂过,十分惬意。
姜清筠坐在窗下的榻上,一针一线认真绣着荷包,辛夷进屋放下丝线后,就乖巧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绣花。
“小姐,原来你要绣的是荷花啊。”辛夷一眼认出荷包上的花样,恍然大悟,话语中却含着几分打趣。
姜清筠穿针的动作一顿,越想辛夷这话她越觉得不对劲,抬头狐疑地看了辛夷一眼,复又低头观察着荷花花样。
玉荷清秀,亭亭而立,高华纯洁,她绣得也没出错,丝线的颜色也没搭配错。
她还没琢磨清楚辛夷话中的奇怪之处时,辛夷又嘿嘿笑了两声,大着胆子问道:“小姐,奴婢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问完小姐你不能打我。”
“说吧。”姜清筠睨了她一眼,放下针线转而倒了一杯茶品着。
辛夷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拥有底气,而后她便直接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欢谢公子?”
姜清筠刚喝了一口茶,就听到辛夷的话,差点儿没呛住。
她拿过一旁的帕子擦嘴,眸色诧异,“你说什么?”
“小姐明明自己动了心思,却还不如奴婢看得清楚。”辛夷赶忙上前替她顺着气,嘴上却没忘记继续说着。
“小姐,你对萧世子和沈二公子都很冷淡,一句话也不愿意同他们多讲,可是在面对谢公子时,您就十分和颜悦色。”
“我之间看话本里写过,话本里的小姐对其他的官家公子都不理不睬,只青睐书生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