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重演7/7)(1 / 2)

安德鲁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最终,都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谢谢你了,我需要再次施法,请你到外面稍等片刻。”

易水来到缝隙转角外的一处峭壁上坐下,夜间清凉的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的银色斗篷,他也是心情不错地哼着旋律。

希望安德鲁能够救回他的恋人吧

或者说,是单方面喜欢的人。

爱,是守护。

“你知道么?我从来没见过安德鲁像那天那样失态过”

“是啊是啊,那天回来,他连往常随手就能完成的实验,都失误了好多次。”

“如果你见到了安德鲁,请告诉他,如果伤心了,珍妮永远在雪风城等着他。”

恍然间,缝隙的入口处,似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易水警觉地站起了身。

不会在这种时候了,还有变故吧?

待看清对方后,易水的眼神猛然一震。

安东尼?

对方标志性的宽大灰色麻布法袍,以及满头的苍苍白发,在这月色下反射着引人注目的白光。

“嘘”

看到易水主动靠近,这位睿智和善的传奇大法师伸出食指在嘴唇上竖起,示意易水不要声张。

易水会意地点点头,小声问道:“您怎么来了?”

老人错过易水的身体,向着缝隙的转角处走近了两步。

用心感受了片刻空气中的盈盈奥法波动,就连安东尼这位当世公认法术造诣最高的人物,也不禁为自己这位弟子的惊才绝艳而感到震撼。

他真的很聪明

安东尼回过身,看向易水,嘴里忽然问出了看似毫不相关的话题。

“年轻的朋友,你觉得生命是什么?”

易水募然一怔。

生命?

不待易水回答,安东尼自问自答。

“组成我们身体的一切物质,都存在于这个世界里。

可有些组成了动物,有些组成了植物,有些以单纯的形态,自由地在天地间流淌。

可只有我们,从那些寻常的物质里,诞生出了我们现今的一切。

爱、艺术、明

我们可以克制本能的行动,我们一切的自由思想、自由选择,塑造了大陆今天的繁荣。

可是”

安东尼缓缓说着,眼睛又看向了转角的内里。

“如果说自然是我们的母亲,那么我们就是她所有孩子里最聪明也是最可怕的一个孩子。

我们顽劣不堪,而又自以为是。

我们自以为征服了自然,征服了世界。

我们不断地向着母亲要这要那,索求一切。

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并不想纵然我们。

只是我们实在是太聪明了,我们总能变着花样地,从母亲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有些东西,是母亲不愿给,不能给,同时也给不起的东西。

但是因为我们的聪明,我们总是如愿以偿。

我们每一次背着母亲偷偷地火中取栗,都是有惊无险。

每次,都自以为得计地享受着自己的聪明。

熟不知,母亲一直站在我们的身后,默默地为我们将来的命运,暗自垂泪。

死亡,是自然对于生命最大的礼物。

生老病死,天地轮回。

可是

安德鲁,似乎并没有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

说着话的时候,安东尼的手中闪起了光芒。

“您要做什么?”

这是易水的声音。

“您要做什么?”

这是安德鲁的声音。

“你知道救不回来的,不是么?”

安东尼的声音一如往常般平静,声音中,有着宽慰人心的安稳。

“不。”

安德鲁的声音中依旧满是倔强。

“我还记得拜师的时候你说过,你是坚定的自然主义者,坚信存在先于本质,坚信本质只是偶然的闪光”

“不!过去我是坚定的自然主义者,可现在死的是艾琳莎!本质一定与存在同等!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回来!”

“哎”

安东尼一声叹息,手上闪光蓦然笼罩住了安德鲁所在的一大片区域。

“你做了什么?”

易水有些担忧地问道。

安东尼摇了摇头,对着眼前的光球点了点下巴,“给他时间思考。”

光球里,时光回转。

下午悠闲的时光里,马车在赤色裂谷中悠闲地前行。

安德鲁猛然自他所坐的马车边缘如大梦初醒般睁开了眼睛。

这里?

有伏击!

安德鲁叫停了马车,提前开始了施法。

他不愿意伤人,但是也不愿意艾琳莎再一次受到伤害。

身边,艾琳莎睁大着水灵的双眼迷茫地看着安德鲁。

“怎么了?”

安德鲁冲她宽慰地笑了笑,“没事。”

峭壁上,有几个身影聚在一起商量着:“他好像发现我们了,还上么?”

“上!”

一番乱战,始终不愿意杀人的安德鲁,终究又一次,看见了那柄自艾琳莎胸膛处钻出来的刀尖。

“嗡”

时光再次回转。

安德鲁再一次地在马车边醒来。

在片刻痛苦的纠结后,安德鲁看着身边单纯善良的艾琳莎,终于下定了决心。

往日里绅士平和的安德鲁,第一次化身成了掠夺生命的恶魔。

在那些伏击的玩家们动手前,他就选择了将他们一一击杀。

然而

在紫虚帝国边境的鳕鱼城里,于贵族间的迎接酒会上。

一杯难以察觉的毒酒,轻易地带走了艾琳莎的生命。

当艾琳莎嘴角流着黑血,倒在安德鲁怀里的时候,他几乎发狂。

“嗡”

“够了!”

自马车上醒来的安德鲁第一时间大声吼道。

然而于事无补。

即便他千防万防,一只路过平民的冷箭,依然可以带走艾琳莎的性命。

“嗡”

“等等,安东尼阁下。”

看着光球里的安德鲁一次次地遭受折磨,眼看着安德鲁就要处于崩溃的边缘,易水连忙在又一次重置之前喊道。

安东尼疑惑地看向易水。

“可以换一个时间么?”

安东尼轻轻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新历190年11月3号下午1时。”

安东尼一愣,点点头说道:“如你所愿。”

“不要!”

安德鲁猛然自午憩的躺椅上醒来。

法师塔的窗户上,温煦的阳光暖洋洋地撒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