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其实在被踹的时候也是在连连后退,不停地卸力下其实并不是如何的疼,除了接着脏脚的手掌有些发黑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相比四娘他们给他施加的数次毒打,这瘦子所踹过来的简直就是在给他的手掌心做按摩。但是这个样子也是丢人又屈辱的,他都有心狠狠地挥拳回敬过去了。
不过看看这得寸进尺的家伙身后是一堆更加凶恶的同伙,于是黑衣人还是咬咬牙强忍了下来,反而是退得更快。并不断地说着软话:“爷爷,你是我的好爷爷!我真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就放过我吧!”
在小跳着往后加速退开了几步之后,他距离这讨厌的瘦子其实已超过三步多远了。气机切断之下也就不愿再接着挨踹,索性就转身往地道的深处跑去。
哪想到这瘦子一直慢悠悠地不往实处踹,也是因为没有正面战胜这个大个子黑衣人的把握,所以一直没有用出会激怒他直接对战的狠招来。
现在等得黑衣人转身逃跑时,瘦子便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到来了,他立刻就从怀中掏出常备的小圆石,照着黑衣人的后脑便飞掷了过去。
不负他惯常暗算人的经验,一发就将目标给砸得扑倒在了地上。形势如此有利哪还不晓得要乘胜追击,瘦子怪叫着作出声势就扑了过去,骑坐在黑衣人的身上就“嘿嘿嘿”地挥拳乱打了起来。
然而被打翻的黑衣人此时只是发着晕,却并没有彻底地昏迷过去,原来是他帽檐的后端帮着挡了一下伤害。
趴在地上的他还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手脚,并且也能感觉到此时是以怎样的一副羞耻姿势被人骑在背上的,更能清楚地掂量出正坐在自己身上耍威风的瘦子其实是十分轻的,简直是只比个小儿稍重一些。
他的理智头脑发晕时暂时被熊熊的怒火覆盖,数日来一连串让他感到憋屈无比的怨气不断地累积着,在突然间就一下子迸发了出来。
愤怒地以手狠狠地抓攥着泥土,蓄力之后就奋力挣扎起身,在呐喊声中将瘦子一把给掀翻在了地上。
他没等完全起身就先照着瘦子脸上狠狠来了一拳,将他的鼻子打得流出两道血痕之后便呲着牙问候道:“孙子(贼)!好玩吗?”
然后他又用脑门狠狠地用力砸了过去,将瘦子的鼻子给彻底砸歪了,直糊得自己的额头上也沾了些鲜红。他心想着:“被那蛮力女人殴打也就罢了,实在打不过也没啥可说的,而且他们人又多,倒是你算个什么玩意?”
想到恼火处他便又连连地挥拳打将过去,拳拳都不离这瘦子身上,从头到胸腹都招呼了一遍。之后他又愤愤地骂道:“爷爷!爷爷!我喊了你多少句爷爷了?我都喊你爷爷了啊!退让到这个地步却依然被你这种货色骑在身上用小拳头羞辱,真要是再忍了下去,自己真真还算个什么玩意儿?!”
又连打带踹地狠狠报复了数拳数脚之后,他还指着瘦子的脸孔骂道:“现在该你了!叫爷爷!我是你爷爷!你是我孙子(贼)!”
他在盛怒的发泄中早就忘了这瘦子其实并不能听懂自己在说啥,但这瘦子不仅是打人的经验丰富,被打的经验也同样丰富,落入下风时该说什么他都熟练地很。
倒在地上的他把求饶的软话不重样地就从嘴里快速地叫喊了出来,无耻的内容直听得在他附近的同伙们臊眉耷眼的。
“闭嘴!”东城帮的同伙们和黑衣人同时大喊了出来。
同伙们让瘦子闭嘴是实在觉得丢人现眼,明明都占这么上风了你却躺在地上求饶。
黑衣人只是觉得这个声音聒噪,而且这混蛋瘦子说的啥他也听不懂。不过能说话便意味着还留存着意识,并且是个过会就能爬起来的潜在麻烦。
他于是冷着脸就掏出了背人偷藏起来的电棍,然后使劲地猛戳在瘦子脖颈上就狠狠地摁下了电钮。
只听得“噼啪”两声,那瘦子就浑身颤抖地干脆晕了过去,甚至都来不及叫唤一声。这声音落在地窖里的其他人耳中只觉得奇怪,还以为是折断了什么小木条似的。
被扬起后飞舞的灰尘在渐渐地无力下落,电棍在鸣响一声之后也没有再被使用,凌驾于人的暴力让黑衣人兴奋了起来,又拿着拳头往瘦子的脸上“啪啪”地揍了两下。
但是打昏迷之人便如同是打肉块一样,不会叫喊求饶的家伙并不能给他增添更多的快感了。他就朝着瘦子身上啐了一口吐沫,然后对着这坨躯体说道:“你爷爷叫王涛,你爷爷是保安王涛!识不识得啊?随便一招呼就有四十几个兄弟过来知不知道?轻轻松松就能教育你们这些流氓!”
他在喘息了几下之后,便大声地嘶声呐喊道:“我是……王涛啊!”
呲牙瞪目间的怒声呼喊让地窖中相斗的双方都是一愣,他们都仔细地抬耳听着这充满了怒火的声音,都在猜测接下来会对自己这边的形势有什么影响。
而王涛则是挺直了腰板,勾头抻胳膊地就拿着电棍走出了地窖,瞪得发红的双目狠狠地扫视了地窖中所有的人,似要将近日所受到的憋屈统统都发泄出来。
他在此刻的气势便如一个下山的猛虎,在刚刚畅快地将一个人揍怂打晕之后,他的身体更是兴奋地颤抖了起来,想要将眼前一切让他不爽的存在都用拳头给统统打烂!
()暗流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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